“快點兒!”白雪用肩膀撞了撞他。
緊繃的嘴角緩和了一些,宮淩朝安檢處走去,隻不過眉心緊皺,難掩關心地問:“你頭不疼了?”
不提還好,一提就疼,她捂著頭的手鬆了鬆,挪到視線範圍內,剛瞥到一手血立即又捂了回去,整個人都癱在宮淩臂膀中,嗚呼:“好疼好疼好疼……”
宮淩的眼神一下子變了,但對上她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又被無奈充斥,“疼你還亂跑。”
“你管我。”
她總不能說要去找屏蔽牆吧!
胎穿這二十年來,白雪什麼時候受過那麼嚴重的傷。萬萬沒想到今天竟然被狗係統弄的屏蔽牆給撞了!
——好吧她也承認,是她自己撞上去的!
她的動作就不應該那麼利落乾脆!但凡遲疑一點、慢一點,也不至於那麼凶那麼快的直接撞牆。這都撞出血來了,可想而知她當時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氣、多麼深刻的決心要躲宮淩這個狗男人。
越想越氣。
但安檢口近在眼前。
白雪的火氣散了一些,理智回爐,空著的手拉了拉宮淩的衣角,“放我下來。”
“站好了。”小心地把人放了下來,宮淩的手還虛停留在她身後,隨時可以第一時間接住她。
可惜沒心沒肺的女人一站穩立即推開他,往安檢口的框門處走去。
雖然沒走兩步,女人就跟腦門被貼了定身符一樣停下,一動不動。
宮淩歎了一口氣,走到她身後,剛想開口,就見她雙手抬起,往前一放,精準地平癱手掌,仿佛撐在透明的玻璃上一般。
白雪:“你大爺@#%……”
後麵的聲音太小,宮淩聽不太全,下意識微微彎腰湊過去,驀地一怔。
她雙手放了下來,但近在咫尺地、她雙手剛剛停留的位置,出現微乎其微地斑點血跡。
那血跡一動不動,像是被什麼凍住一樣停留在空中。
宮淩立即皺起眉,還想再往前細看,眼睛就被一隻還沾著血腥味略帶涼意的小手覆蓋住。
女人慌亂語速又快的聲音傳來,“我頭疼我要暈了快走。”
宮淩:“……?”
被遮住眼睛的男人不知道,白雪踮起腳用乾淨的手快速擦空氣中停留血跡的慌亂舉動。
而離他們遠一些的精英團隊,隻看見白雪在空中小幅度揮手,動作詭異而已。
確定那道空氣屏蔽牆還存在,白雪恨不得衝上去一頓開砸。
但理智大於憤怒,她匆匆忙忙擦掉被她沒留意沾上去的血跡,確定宮淩沒有察覺,才鬆開手。
見宮淩的視線第一時間往血跡的位置看去,白雪立即伸手捂住頭哀嚎:“疼疼疼……”
宮淩:“……剛剛動作不是挺利落的嗎。”
她振振有詞,“副作用不行啊!”
“行。”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氣,放棄追究剛剛那錯覺的血跡問題,視線落在被她捂住的額頭上。
她白皙的手背上已經多了兩道血路,看起來十分觸目驚心,而她束著兩條麻花辮子的頭發上也隱約有濕漉的血跡痕跡。
俊眉皺起,伸手剛想將她重新打橫抱起,又被她攔住。
隻見她一邊乾笑,一邊掏出手帕,肉眼可見的心虛,示意他靠近,“你彎腰下來。”
宮淩垂下眼瞼,視線落在她已經恢複些血色的唇珠上,緩緩彎腰。
布料柔軟的手帕輕輕落在他眼皮附近,左右上下換了幾個地方,才收了回去。
她剛情急之下,用捂住腦袋的手去捂他的眼睛,是以也把血沾了一些在他眼睛眉毛附近。
偏偏男人並不知道,還冷著臉,加上血跡,全然一副血色修羅要人命的模樣,十分嚇人。
是能把機場小孩兒都嚇哭的程度,絕對不能放出來嚇人。
“那個,血沾上了一點,但我幫你擦乾淨了。”
收回去的手帕上確實沾了些許紅色血點。
見她心虛的開始低頭擦拭自己沾了血的手,宮淩眼神微暗,暫時壓下心頭的疑慮,“走吧,醫生還在等你。”
白雪眼皮一跳,連忙後退,“我這個傷不礙事,咱們繼續剛剛的話題。”
她退到男人伸手的範圍,見對方臉色要變,連忙補充說:
“我就不耽擱你們先回學校了。再見!哦,還有剛剛謝謝你。”
說完,避開剛剛那道屏蔽牆的橫向範圍,她目標直指大廳入口的方向走。原本還想趕緊跑,但又怕再一次撞牆,隻能小心翼翼地挪動。
同時還要留意身後有沒有追過來的腳步聲。
站在米開外的鄭浩見狀,瞪大眼睛,對她擠眉弄眼一番。
——你又要乾嘛啊?
——對不起二哈,我得假裝看不懂了。
她狠了心要今天說清楚,就算頭上還在流血,也要自己去找醫生,不願意再與宮淩有牽連。
慶幸的是,男人這次沒有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