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兒眼睛一紅,臉上全是憤怒,聲音尖銳地反駁:“不是!爸爸媽媽才不是殺、人犯!”
白雪連忙拍拍她肩膀,“好,姐姐信你。那你再告訴姐姐,這麼晚了,你為什麼會來這家酒店?”
“大伯想將我賣掉我才跑的!我也不是白眼狼,奶奶說那些人都是壞人,賣給那些人我會死掉!!”說著,委屈得眼淚也流了下來,“我不想死!”
白雪麵色一沉,雖然開始就猜到其中肯定另有隱情,但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回頭冷冷瞥了眼身後的男人,“他是你大伯?”
小女孩兒不甘心的點頭,“……是。”
大晚上的真是一個開頭。
白雪站起身轉頭,看向神色變幻難掩慌亂的男人,一字一句地問:“先生,您聽到她說的話了嗎?”
男人硬著脖子,罵了兩句粗話,“她放屁!老子是她大伯就有權利處置她,怎麼了?她吃老子的、喝老子的、還住老子的,現在老子花錢送她去學唱歌,她還有什麼不滿足?!”
“學唱歌?她可不是這麼說的。”白雪感受到身邊小女孩兒的恐懼,也不多說其他,直接撥通110的電話號碼,放在耳邊等待接聽。
男人頓時慌了,衝過去就要搶手機,“你還敢報警?!我看你是想死!”
“先生!請你彆衝動!”兩名保安眼力勁不錯,將男人穩穩攔住。
“放開老子!放手!小心我投訴你們!”
“先生,請你冷靜!”
白雪趁機跟接警員言簡意賅的說明地點原因,確定那邊會派巡邏警員過來才掛斷電話。
她視線落在掙紮得脖子都紅了的男人身上,笑了笑,“還請先生耐心等一會兒,警察很快就會過來。具體什麼原因,相信警察會調查清楚。”
“萬人騎的狐狸精!你給老子等著!”
男人惡狠狠地瞪了白雪一眼,猛地掙脫保安的束縛,轉身逃跑一般狼狽跑走。
怕警察來啊……那就是說,這家酒店裡,說不定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白雪垂下眼簾,忽然感覺到手心被晃了晃。
小女孩兒正努力抬頭看著她,眼神裡寫滿忐忑不安,“姐姐,你快走吧,大伯他打人很疼的。”
“……他打過你?”白雪下意識就要檢查小女孩兒身上是否有傷口。
小女孩兒連連搖頭,恐懼在臉上明晃晃的寫著,“大伯現在不打我了,但他會打大伯母,還會拿刀……”
竟然還敢拿刀?這都是什麼人啊!
“彆怕,具體的情況待會兒等警察叔叔他們來了,你再完完整整的跟警察叔叔他們說清楚,知道嗎?警察叔叔阿姨是可以信任的人,告訴他們你的困難,他們會幫你的。”
小女孩兒半信半疑的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姐姐。”
“真乖。”
白雪站起身,剛想抬手摸摸小女孩兒頭,便敏銳地感覺到一股難以忽視的視線停留在她身上。隻是當她抬頭看過去時,又什麼也沒發現,便暗暗留了個心眼。
雖然很想繼續跟進小女孩兒的事情,但她不能再呆在酒店耽擱下去,宮淩隨時會醒,她得確保在宮淩醒來之前離開這裡。
想著,她吩咐兩名保安一定要確保把小女孩兒交到警察手中,並跟蹤後續情況,有異樣隨時與她電話聯係,才和小女孩兒道彆離開。
剛走出酒店門口,就聽到幾聲鼓掌。
身材頎長的男人靠在石柱邊兒,扭頭曉有興致地看著白雪,“看不出來,你還挺有正義感。”
白雪皺了皺眉,“是你?”
是那天在武術館遇到的男人。
沒有滿頭血腥的覆蓋,男人頂著一張似笑非笑的臉,濃眉大眼,高鼻梁微笑唇。眼睛顏色像是渾濁的褐色,在路燈下泛著若有似無的冷光。他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但那笑容中似乎又夾著一股滲人的冷意。
像是在黑白界限徘徊的地獄使者,亦正亦邪。
“是的呢,是我。”男人身體站直,一步步朝她走來,嘴角始終勾著笑在她麵前站定,伸出手,“自我介紹一下,謝落。”
白雪:“……”
他就是反派,宮淩第一順位死對頭啊。
難道她記錯了劇情,要來合作的不是男二,而是反派?
眼前的手骨骼偏大,皮肉卻很細瘦,無端端增添了幾分畸形的病態感。
白雪稍有遲疑地抬頭,近距離觀察,才發現謝落兩頰似乎因為過於消瘦而顴骨突出,高級模特臉的字眼一下子在腦海中浮現。
“我人就站在你麵前你還能發呆?”
眼前的光影被一隻大手晃了晃,白雪才回過神,“……抱歉。”
她也沒想到自己會被反派的模樣勾住眼球,主要是……沒預料到,反派竟然長這副模樣,讓她莫名有一種同行的微妙感。
謝落玩味的在她身邊繞了一圈,認真打量著她,“說說你剛剛盯著我在想什麼?”
“我在想,”她也大大方方的觀察謝落的側臉,認真的建議,“以後如果你沒有工作,可以去試試模特行業。”
謝落沒預料到她打量完自己竟然會得出這樣的結論,失笑的同時,也忍不住說出自己的打量結果,“如果你在東宮學園混不下去,我也建議你去試試演員行業。
白雪張了張嘴,差點兒沒衝動把自己就是演員這種事情說出來。轉念一想,他這句話背後的含義,是……
“連這個你也看到了,牆角蹲得夠久啊。”
“也是湊巧,我剛走到安全樓梯間就看到你的戲。”說到這裡,謝落還十分感興趣的湊近她,八卦道:“所以你和那家夥是怎麼回事兒?不是說你倆有一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