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1 / 2)

凶獸養崽日記 月見茶 13514 字 3個月前

小鱷魚還在生病,剛剛填飽了肚子,身上還沒什麼力氣,哭聲卻很洪亮。

它也才半個月大而已,在家時被寵著哄著,也很聽話,誰見了都得誇一句優秀懂事。

進幼獸園之前,族裡的長輩都很擔心它,怕它在裡麵吃不飽睡不好,可是就算不進幼獸園,小鱷魚滿了半個月,也得開始學著獨立,這是獸人的一貫傳統。

小鱷魚沒當回事,昨天來之前,它自信滿滿,認為自己在這裡一定能拚出個好成績,它不比第一部落彆的獸族差。

實際上一開始,的確是很順利的,它即使不算拔尖,也能排個中上。

但從輸給那隻小黑豹開始,一連串的打擊讓小鱷魚再也控製不住。

它閉著眼睛哭嚎了一陣,哭完了身上最後一點力氣,又開始抽抽嗒嗒:“嗚嗚嗚我想回家……”

抱著小鱷魚的獸人醫生擦掉它的淚水,柔聲安撫:“好了好了,不哭了。”

梨青既心疼又有點想笑,輕輕捏了捏小鱷魚的爪子:“昨天怎麼不吃晚飯呢?”

“我……”小鱷魚這時候顧不上要麵子了,委屈道:“我沒搶到。”

梨青歎了口氣:“晚上是不是沒睡好,著涼了?”

餓一頓不至於病成這樣,她以為小鱷魚是不是不太適應幼獸園的環境,才突然著涼感冒。

小鱷魚抽泣的聲音停了一下,才支支吾吾說:“我昨晚……自己去洗澡了。”

梨青身上有一種神奇的氣質,讓它不自覺想要親近,也沒再隱瞞偷偷洗冷水澡的事。

小鱷魚這麼一說,梨青就明白了,它想洗澡,隻能去外麵院子裡的水槽。

她伸手將小鱷魚身上蓋的被子拉緊,不忍心責備它,隻道:“下次不許再這樣了。”

小鱷魚悶悶地應下,一抬頭突然在門口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

予白站在門口,身邊跟著一隻小黑豹,和昨天打贏它的那隻長得很像,但好像又不是。

小鱷魚一下子尷尬起來,它剛才哭得那麼大聲,不會被聽見了吧。

梨青也看見了門口的兩隻幼崽,起身迎上:“你們倆怎麼也來了?”鄔元先一步開口:“小白頭疼,我帶它來開點藥。”

小鱷魚被送走後,予白就回去上課了,上到一半額角兩邊又開始隱隱作痛。

以前都是晚上,現在白天也疼起來,估計額上的角加快了生長的速度,過不久就要冒出來了。

教室裡鄔元坐在前排的位置,不在予白身邊,予白自己忍了一陣,被小狼崽看出異樣。

它“噌”一下站起來:“老師,予白不舒服。”

不等獸人老師反應,前方一隻小黑豹一下子竄到後麵,緊張地圍著予白轉:“是不是頭又疼了?”

講課被迫中止,整個教室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予白有些不好意思。

它蹲在軟墊上,一對前爪整齊擺在身前:“嗯……”

上次來家裡的獸人醫生留了一瓶藥,結果回來上課時,忘記帶了。

雖然醫生說過,不吃藥按摩一下也可以,每一次的疼痛不會持續太久,但鄔元還是給予白請了假,第一時間帶著它來到醫療室。

獸人老師見予白還能自己走路,並且有鄔元陪著,就沒跟著去,敲了敲桌子繼續上課。

兩隻幼崽結伴走到醫療室外麵的走廊拐角,就聽見了小鱷魚的哭聲。

鄔元被嚇了一跳:“誰在哭?”

予白停下腳步,仔細辨認:“是……尾離。”

被送去醫療室的也隻有它了,鄔元驚訝:“這是怎麼了?”

它身為首領的兒子,比彆的幼崽知道更多部落中的事情,尖尾鱷一族的情況它是聽說過的。

小鱷魚送過來時還好好的,昨天一整天也沒見它哭過,怎麼這時候……

部落裡的一些獸族都不太喜歡尖尾鱷,鄔元擔心醫療室的獸人醫生會不會也這樣,所以才把小鱷魚給弄哭了。

它趕緊帶著予白過去,走到門口就聽見小鱷魚說自己搶不到飯。

梨青也在,小鱷魚被軟布包得好好的,趴在一個獸人醫生的腿上,看著明顯不像受欺負的樣子。

予白悄悄探頭打量,原來小鱷魚是沒搶到,不是因為不喜歡才沒吃東西。

它對小鱷魚頓時又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其實它每次跑得那麼快,有時還是搶不過彆的幼崽,好在有鄔元幫它搶,才不至於餓肚子。

梨青將兩隻幼崽領進來,這才知道予白頭上要長角的事。

她抱著予白坐下,在它額角的地方輕輕撫摸:“會疼嗎?”

另一個獸人醫生為予白開了一點止痛藥,走過來給它喂了一顆。

予白靠在梨青的手上:“不疼,我好多了。”

鄔元跳上桌子,在一旁插話:“再休息一會兒吧,不如上午的課就彆去了。”

再過段時間,它們要開始認字學新的課程了,最近獸人老師講的都是以前聽過的內容。

“小白可以留下,”梨青整理好予白頭頂的毛發,轉頭對小黑豹說,“但你得回去上課。”

鄔元有點不情願,它想陪在予白身邊,磨磨蹭蹭的不肯走。

但它還算聽梨青的話,而且有梨青照顧予白,它也能安心。

小黑豹確認予白有所好轉,已經基本不疼了,才一步一回頭地出了門。

不遠處的小鱷魚悄悄看在眼裡,很是羨慕。

自從予白和鄔元一起進來,它就沒出過聲,縮在暖和的軟布裡一動不動。

予白來醫療室還有彆的幼崽陪著,而它孤零零的一個,要是長輩們在這裡,一定也會守在它身邊,把這間小小的屋子堵得水泄不通。

小鱷魚又開始想家,落寞地閉上眼。

梨青和予白說了會兒話,也將它放在軟墊上,並給一旁的小鱷魚量了一次體溫。

隨後她出去了一趟,予白扭過頭,伸出爪子輕輕扒拉了一下小鱷魚身上的軟布:“嗚?”

小鱷魚睜開眼,又蔫噠噠地合上了。

但它看著比剛送過來時的狀態好了很多,吃了食物和藥,應該很快就會好。

“原來,你不是餓病的,”予白像在自言自語,歪頭靠在自己的爪子上,“晚上冷……為什麼洗澡?”

它在門口都聽見了,小鱷魚昨晚偷偷跑出去洗澡,所以才會著涼生病。

一開始小鱷魚還有些彆扭,但它發現,予白好像並沒有嘲笑它的意思。

和早上它攔住翁平,告訴他自己沒有吃完飯一樣,它隻是單純地在說這件事情。

小鱷魚再次睜開眼,吞吞吐吐道:“我以前在家……每天都要洗澡的,所以昨晚……不習慣。”

每天都要洗?予白眼中露出疑惑和不解,它低頭聞了聞自己的爪子:“我沒洗過……”上次洗澡,好像還是梨青帶它來幼獸園的第一天,至於平時身上臟了的時候,自己舔舔就好,鄔元和小狼崽都是這麼做的。

予白又扭頭聞了聞自己的後背和尾巴,自言自語:“不臭。”

它沒有洗澡,身上也不臟。

小鱷魚看著予白的動作,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突然想起了什麼,主動問道:“剛才那個是誰?跟你關係真好。”

哭過一陣之後,它很快就想通了,回家是不可能回家的,它還要繼續在幼獸園裡待下去。

也許是因為予白的毛色很特彆,平時上課離得近,和自己說的話也是最多的,小鱷魚對它的印象最深,也比較有好感。

雖然有時說話磕磕絆絆,長得還很瘦小……小鱷魚悄悄打量著予白細細的四肢,明顯比彆的幼崽都要小。

予白回答道:“是我哥哥,叫鄔元。”

它一字一句,把鄔元的名字清楚地念出來。

“你哥哥?”小鱷魚驚訝,再次打量,“可是……你是白色的,它是黑色的。”

毛色不一樣,怎麼會是兄弟呢?

予白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隻肯定道:“它就是我哥哥。”

它這時候說話一點也不磕巴了,語氣斬釘截鐵。

小鱷魚又開始羨慕:“我沒有哥哥……”

它語氣低落,予白望著它,正想安慰幾句,就聽見小鱷魚接著說:“我隻有三個舅舅,四個姑姑,還有六個叔叔……”

這回羨慕的換成了予白,它湊近一點,搖著尾巴:“你……你家裡,這麼多……”

它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小鱷魚怎麼會有這麼多舅舅姑姑叔叔……

這時梨青從外麵回來,帶著一些肉乾零食,分給兩隻幼崽。

予白念在小鱷魚昨晚沒吃飯,可能還餓著,隻吃了一點點,剩下的全留給小鱷魚。

小鱷魚很感動:“謝謝你。”

除了不久前給它喂過食物的梨青,予白是幼獸園裡第二個對它好的。

予白身後的尾巴繼續搖著:“下次你再……搶不到飯,可以來找我。”

它沒有告訴小鱷魚,其實它們昨天中午就給它湊了點飯,可惜小鱷魚那個時候不需要。

“放心吧,”小鱷魚啃著肉乾,說話含含糊糊,“我下次一定不會餓肚子!”

不就是搶飯嗎,它就不信自己真的不行。

兩隻幼崽直接在醫療室待到了中午,予白的頭早就不疼了,梨青有意讓它留下來陪著小鱷魚,才沒有送它回去。

到了午飯的時間,梨青讓食堂單獨送了兩份食物過來,讓予白和小鱷魚吃了再回去。

休息了一上午,小鱷魚的精神也好了很多,它鑽出軟布,和予白一起並排站在墊子上,吃得頭也不抬。

還沒等予白吃完飯,鄔元又來了,身後還跟著小狼崽和格因。

它們剛從食堂出來,打算一起來接予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