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元追著黑喜鵲跑了半個院子,中途停下來歇口氣。
同時它環顧四周,想看看予白那邊的情況。
當它的視線捕捉到院子裡的白團子時,那邊的情況竟然意外地和諧。
被安排給予白的是這群黑喜鵲的老大,雖然予白看起來是最弱的,但它長得像貓,絕不可以掉以輕心,讓穩重乾練的老大去最合適。
黑喜鵲眼神警惕,小心翼翼打量著予白。
它想先試探試探,於是學了一聲貓叫,想看看予白的反應:“喵?”
一隻鳥嘴裡吐出喵聲,這場麵怎麼看怎麼詭異,然而予白根本不明白黑喜鵲的意思。
白團子搖著尾巴,眼神懵懂茫然,跟著黑喜鵲學:“喵?”
黑喜鵲大驚失色,猛地後退了一步。
怎麼回事,難道是它的判斷有誤,這隻外表像貓,行為與貓有區彆的幼崽,實際真的是一隻貓?
見到黑喜鵲後退,予白本能地奔過去,想抓住它。
黑喜鵲自然不能讓它得逞,敏捷地飛到半空中。
予白又試著追了一會兒,毫無疑問追不上。
它停下來微微喘息,露出粉嫩的舌尖,抬頭望著黑喜鵲:“嗷嗚……”
這好像比跑圈和切磋都難,照這樣下去到天黑也抓不住黑喜鵲。
予白此時的樣子又和貓一點都不像了,叫聲也不再和剛才一樣。
黑喜鵲十分疑惑,落在予白的前方和它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出聲問:“喂,你是什麼族的獸?”
不是貓也得揍,但揍之前它得問清楚,滿足一下好奇心。
予白疑惑地“嗚”一聲,似是不明白黑喜鵲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它磕磕絆絆答道:“不、不知道。”
“不知道?”黑喜鵲音量微微升高,“怎麼會不知道?”
它靠近了一點,一對紅豆眼盯著予白,想從它的眼神中辨認它是否在撒謊:“你的父母呢?家人呢?”
予白搖頭,表示自己沒有父母。
但它有家人,而且也在這個院子裡。
予白環顧四周,準確尋找到鄔元的身影,朝著它的方向搖了搖尾巴:“嗚嗚!”
黑喜鵲順著予白的視線看過去,那邊是一隻小黑豹。
它隱約能明白予白的意思,幼崽們跑完圈,予白正是和那隻小黑豹湊到一塊。
所以予白是在告訴它,小黑豹就是它的家人?
放屁!黑喜鵲“喳”一聲,揮動翅膀扇起一陣風。
那明明是一隻裂齒豹的幼崽,渾身的毛色是純黑色的,予白則是純白色,八竿子打不著一塊,它倆根本不可能有血緣關係。
但予白看著單純傻乎乎的,不像是在故意騙它,而且它明顯還不太會說話,估計因為年紀還小。
是什麼情況,會讓一隻沒有父母的幼崽,以為自己和裂齒豹是同族?
這也許是第一部落的八卦,黑喜鵲更加好奇,又問:“難道,你不是穹擎崗的獸族?”
予白歪著頭想了一會兒,應道:“嗯……不是。”
果然不是穹擎崗的獸,黑喜鵲心想,它就說怎麼從來沒在第一部落見過長著純白色毛發的族類,連第二部落與第三部落都沒有,骨狼一支更不必說。
黑喜鵲的目光又開始變得懷疑,外麵部落的獸族想進來,需要通過十分嚴格的考核,絕不會輕易收下來曆不明的獸族,更何況是像予白這樣看起來瘦弱膽小的幼崽。
莫非是彆族派來的臥底!黑喜鵲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張貓臉,它上前一步,厲聲道:“說,你到底是誰!”
予白被黑喜鵲的一驚一乍給搞懵了,睜著一雙湛藍的眼睛望著它。
它蹲坐下來,搖了搖尾巴:“嗚……”
被予白這麼一看,黑喜鵲意識到自己剛剛反應過激了,有點凶。
畢竟還是隻幼崽……還沒有父母,挺可憐的。
黑喜鵲圍著予白轉了一圈,清清嗓子:“算了,你……”
不等它說完,予白往前挪了一點,抬頭用爪子扒拉著自己的頸側。
一塊小小的木牌從它厚實的頸部毛發中露了出來,上麵隱約刻著字。
予白“嗚嗚”兩聲,示意黑喜鵲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