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晨,當第一縷晨光衝破黑暗的束縛,懸掛在天際時。
整個天邊都被染上了一層瑰麗之色。
漸漸的,陽光衝破迷霧,整個大地都亮了起來。
晨起的鳥兒撲棱著翅膀,離巢覓食去了。幾隻頑皮的小鬆鼠,在樹間跳來跳去,歡快地嬉戲著。
清醒的蟬兒也低低地鳴叫著。
頓時,整個樹林熱鬨起來了。
那滾圓的露珠歡悅地在樹葉間滾動了幾下後,便要順著樹葉滑落下去。
隻是剛滾到邊緣處,卻是被一隻小手連著整片樹葉托住了。
那隻手捧著樹葉,熟練地將那露珠喝進了嘴裡。
不僅如此,樹上另外的葉子上的露珠也都沒有逃過這雙手。
小雅轉動著毛茸茸的小腦袋,動作嫻熟地在樹上忙活著。
儘管這些露珠不能填飽肚子,可她卻是可以將它們想象成瓊漿玉液,或是娘親做的紅燒肉。
心裡總會有一些安慰的。
林清樾從另外一棵樹上跳下來後,警惕地朝著四周看了看。
確定四處無人後,對小雅揮手,淡淡地道:“下來,走了。”
小雅摸著乾癟的肚子,抿了抿嘴唇,默默地跳了下來。
這半個多月來,他們兄妹二人一直穿梭在山林之中。渴了喝泉水,餓了吃野果。
不知道此時身在何處,也不知道他們究竟要到哪裡去。
更不知道的是,那些黑衣人到底什麼時候會追上來。
這幾天,一邊趕路時,一邊分析過了。他們覺得,爹娘定然是凶多吉少了。
要不然,那些黑衣人不會將房子點著了,特意引他們回去的。
所以說,他們更要小心才是。
“哥哥,我們要一直在山林裡走下去嗎?”小雅終於忍不住問道。
那跟野人有什麼區彆呀?
林清樾聞聲轉過頭來,這麼多天的風吹日曬,少年那原本白皙的臉頰被曬得黝黑,眼窩深陷,顴骨突出,嘴唇乾涸地發白,有的地方還冒著血絲。
而且,目光中不僅多了幾分堅毅,更是多了幾分凜冽。
似乎就在那一瞬間,他整個便長大了一般。
看著小雅消瘦的臉頰,抿了抿嘴,隻是輕輕歎息一聲後,便繼續向前走去。
說什麼?
他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他現在也很迷茫。
雖然不似先前那幾天那樣誠惶誠恐的了,可對於他和小雅的未來,他也不知道該作何打算。
家肯定是回不去了,可要到哪裡去落腳呢?
其實小雅說得沒錯,他們不能一直留在這山林裡的。
“哥哥”小雅虛弱地靠在樹乾上,雙眼黯淡無神,嘴唇已經乾涸地起皮了。
不行了,她走不動了。再走下去,在餓死之前,先被累死了。
看著對麵天際那搖搖欲墜的夕陽。
心裡不知道是該高興自己又活了一天好,還是該沮喪又是一天過去了,他們還在林子裡轉悠著好。
唉!
小雅無奈地歎了口氣,側頭看向一言不發的林清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