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夕陽西下,餘暉籠罩著大地,仿佛天地間被染成了桔色一般。
林清樾站在山口的岔道口處,麵色猶疑。
少年五官清秀,身姿挺拔。與那瑰麗的景色融為一體,形成一幅絕妙的畫卷。
他無聲地歎了口氣,終於抬腳向其中的一個岔道上走去。
錯了就錯了吧。
錯過了總比什麼都不做的好吧?
今天收工有些早,回來後發現木婉和小雅兩人還沒有回來。
當時倒也沒有多想。自顧自地將那些麥稈收拾整齊。
可眼看著太陽都要落山了,兩人還沒有影兒,心裡不由得有些著急了。
他沿著山路邊走邊仔細觀察著,看看是否可以找到小雅口中的那些蛛絲馬跡。
每找到一處,心便提起了一分。
這幾天看來,木婉行事還算是穩妥之人,小雅也是聽話懂事的。
她們兩人在一起,應該不會做出那些出格或者說是很危險的事情吧?
可想到木婉並非那種安於現狀,墨守成規之人,一顆心不由得突突地更厲害了。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兩個人還是不見半點蹤影。
林清樾的眉頭緊蹙,一顆心都已經提到嗓子眼兒了。
難道是出事了?
這麼晚還沒有回來,肯定是出事了。心裡另外一個聲音響起。
可會出什麼事呢?也沒有聽說這附近的山裡有野獸出沒呀?
山匪?!
這兩個字冒出來後,林清樾的身上頓時嚇出了一層冷汗。
心“怦怦怦”跳得厲害,似乎渾身血液都僵住了。腳下不知道絆到了什麼,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了。
冷靜,冷靜!
他兩腿發軟,隻能順勢坐在地上,無力地靠著樹乾支撐著身體。一次一次地告誡自己要冷靜。
可心慌得厲害,怎麼也冷靜不下來。
腦子也木木的,一時都轉不動。
心裡更是將木婉怨恨上了。
就怪她,若不是她執意要進山裡拾柴,怎麼會有這麼多事情?
他就知道,自從遇到她之後,便沒有好事兒!
那個人眼睛一轉便是一個主意,一看便不是什麼好東西。
此時的林清樾如一隻急紅了眼睛,撲棱著翅膀,想找人拚命卻無從下手的鬥敗的公雞一般。
隻能喘著粗氣,在心裡將那個人怨懟了一遍又一遍。
夜風習習,吹到臉上讓人忍不住一激靈。
這股子寒意讓林清樾漸漸地冷靜下來了,扶著樹乾慢慢地站了起來。
即便現在腿還是軟的,他還是咬牙堅持著向前走。
不行,他不能就這樣頹廢了。
即便是小雅已經遭遇不幸了,他暫時無法替她伸冤,至少還要替她收屍不是?
想到這裡,他眼前不由得閃現出林父手裡握著劍,渾身是血,卻對他們喊道:“快走!”
娘撲到他的身後,一把將他推開,用儘全身力氣喊道:“活著,好好地活著。”
娘最後的目光放在小雅身上,那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就是希望他能夠好好地照顧小雅的。
林清樾的眼眶酸疼,嗓子像是被一團棉花堵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