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道過了多久,屋子裡那對瘋子終於安靜下來了。
一時間,仿佛整個天地間都安靜下來了,隻餘下“簌簌”的落雪的聲音。
林清樾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雪花。
看著雪花在手心裡慢慢的融化,最後隻餘下一滴水珠。
腦子裡不由得想起了爹爹那天將自己叫出去時所說的話,“我教你的手勢,可是記住了?”
“爹,我記住了。”林清樾認真地點頭說道,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見過爹爹的神色如此嚴肅,他也不敢有絲毫的馬虎。
林父的眼圈兒一下子便紅了,“以後若是有一天,有人拿著和這枚一樣的鏤空的雪花玉佩來見你,並打出剛才的那套手勢,那便是你的家人來找你回家了。
若是能打出那套手勢,拿出的不是玉佩,而是圖案,那表示對方的身份可以信任。但是”
他哽咽了一下,麵色嚴肅,鄭重地囑咐道:“你必須活著,哪怕哪怕是苟且偷生。”隻有活著,才能見到你的家人。
林清樾緩緩的握住手,任由著手上的溫度將那滴水珠烘乾。
攤開空空如也的手掌。
譏諷地冷笑一聲,這便如他眼下的處境一般,什麼都不能做,什麼都不能說,什麼也沒有。
仰望這灰暗的天空,林清樾的手不由得按在了胸口的玉佩處,心裡無比地惆悵。
都這麼久了,也不知道他的那些從未謀麵的家人是不是還記得他?
“呼!”他吐出胸中的一口悶氣。隻是這口悶氣沒有完全吐出來,便被一段奇葩的對話給噎回去了。
“姐姐!”小雅一邊收拾著散落到地上的銅板,一邊喚道。
“嗯?”
“藥鋪裡沒有銀子嗎?”
“有啊!”
“那你為什麼要換成銅板呢?”
“這不是顯得我們賺的多嘛!平時挺機靈的一個小姑娘,怎麼這會兒傻了?怎麼讓你錢袋子鼓起來?”
“將銀子換成銅板。”
“聰明!真是一點就透!”
“哈哈”
“嗬嗬”
林清樾“”兩個傻子!
彆人家賺了銀子都藏著掖著的,恨不得塞進老鼠洞裡。
可她倒好,真是唯恐彆人不知道,恨不得在腦門兒上刻三個字“我有錢”。
真是夠土鱉的!
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自己的唇角不由得翹了起來,他心裡剛升起的陰霾,頓時被一掃而空。
翌日早晨,林清樾推開門,一股冷風撲麵而來,凍得他一激靈的同時,人也清醒了許多。
昨夜的雪雖然不大,可院子裡,山坡上,田野裡,都被白雪覆蓋住了。銀裝素裹,煞是好看。
當然啦,這不包括雪地上的兩個傻子。
木婉和小雅兩人裹著厚厚的棉衣,頭上罩著幾乎將臉都遮住了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