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說句話!”老二也跟著催促。
自家的想法無論多完美,沒有爹爹的支持,一切都是白扯。
牛八叔磕了磕煙袋鍋裡的煙灰,慢悠悠地開口說道:“當初,我送老二去縣城裡跟著你老丈人學做生意時,
便說過,人的眼珠子是黑得,心是紅的。可不能為了幾個子兒,眼珠子變紅了,心變黑了。這話你還記得嗎?”
“記得。”牛思東點點頭回答道,“可是”
牛八叔擺擺手,低聲說道:“你記得便好。過了年,我們便分家。
我和你娘跟你大哥一起住。老二那一份,折算成銀子給你。
至於老三,就暫且住在原來的屋子裡,待成親後,再搬出去。”
“爹,這是為啥呀?”三個兒子同時瞪大眼睛。
“唉!”牛八叔歎息道,“你們都大了,我若是再像小時候那般將你們拘在身邊,就怕你們會怨恨我的。”
歲數大了,就不耽誤你們奔前程了。
老二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問道:“爹,就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你就要分家?”
明明剛提出來的時候,你也是心動的。
怎麼說著說著就跑偏了,落到了分家這個地步呢?
牛八叔避重就輕地說道:“分家是必然的。反正自從你們長大後,便不再家裡住了。
跟分家沒有什麼區彆,如今不過是說開了而已。”
牛家老二為人頭腦靈活,成年後,便去城裡跟在掌櫃的學做生意了。
後來,掌櫃的見他為人機靈,便將唯一的一個女兒許配給了他。
除了過年,平時很少回來的。
跟上門女婿也沒有什麼區彆。
牛八叔為人豁達,隻要孩子過得好,他也不計較那些俗禮的。
可老二他今天能對毫無根基的木婉下手,明日說不定就會對自己的兄弟下手。
與其到時候鬨得雞飛狗跳的,不如趁著他還能動彈,提前將家給分了。
同時,牛八叔也是在警告他,回家過年這幾天,彆整出什麼幺蛾子。
尤其是林家的主意,更不能打的。
老二:“可過年的時候,我們不是都回來了嗎?”
大包小包的,從來沒有空手過。
牛八叔表態,“屋子還給你們留著。過年的時候,若是願意,也可以回來一起過。
若是有事脫不開身,那就抽空回來一趟也行。待我和你娘百年以後,要怎麼過,那就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了。”
我們都閉眼了,想管也管不著了。
牛思東清楚,自己老爹說話向來客客氣氣,溫溫和和的。
可他一旦做了決定,那是自家老娘都沒有辦法改變的。
他見目光投向了老大。
你瞅我乾啥?
這個時候我能說話麼?
我若是開口反對了,咱爹還以為我不願意給他養老了呢!
行,你有理!
牛思東將頭轉向牛思聰,老三,你呢?
牛思聰脖子一縮,我說什麼?這個家裡我最小,什麼時候有我說話的份兒了?
得了,你們都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