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前這個人頭發淩亂,眼眶深陷,眼皮紅腫,麵色慘白,嘴唇乾涸,有的地方已經起皮了,甚至還帶著血絲。
跟以前那個嬌嬌俏俏,總是傲嬌的仰著下巴的美麗少女根本不搭邊兒的。
更可憐的是,整個人蜷縮在床角處,如一隻被遺棄的小狗一般。
木婉一時沒有忍住,“不就是退婚了麼,至於把自己弄成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嗎?”
不僅自己造的不像樣子,整個房間也是一片狼藉,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方汝眼神呆滯地盯著木婉,半天才認出來,“你來乾什麼?”
明明是一句非常有氣勢的話,可因為嗓子沙啞,說出的話來,一點力度都沒有。
木婉雖然看不上她為了一樁婚事,把自己弄得一幅要死不活的樣子。
可相識一場,心裡還是覺得不忍心。
也沒有跟她計較,慢慢地走了過來,“我來看看你。”
方汝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笑容,冷哼道:“來看笑話的吧?”
這輕輕扯動下,嘴唇的乾涸處便有血絲滲了出來。
木婉自己動手,將凳子扶正,掃了掃上麵的灰跡。
拉過來,坐在方汝的對麵,“你覺得你是個笑話?”
方汝眼睛轉了轉眼珠子,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看著她一副欲哭無淚,又無限委屈的樣子,木婉不由得放輕了聲音。
低聲勸道:“好了,你鬨也鬨過了,傷心也傷心過了。就讓事情過去,彆再去想了。”
“你說得倒是容易!”方汝冷冷地瞪著她,“感情傷口不是在你身上。”你根本體會不到那種痛徹心扉的滋味。
說著,眼圈兒又忍不住紅了。
木婉很想說,這天下的男人又不是死絕了,你至於嗎?
更何況,那劉家的人根本不什麼好*鳥*兒,你這般要死要活的,值得嗎?
想了想秦老夫人臨終前的囑托。
耐著性子勸慰道:“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
“你理解什麼?!你又懂什麼?!”方汝紅著眼睛,如呲著牙的狼狗,逮誰咬誰。
她語氣冰冷地嗬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坐在這裡充什麼好人?!”
木婉的小暴脾氣,那是蹭的一下就來了,“你衝誰瞪眼呢?!你是因為我才讓你退婚的嗎?”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一幅要死不活的樣子,你做給誰看呢?你這樣子,能對得起誰呀?”
“你對得起你那十月懷胎的娘親嗎?對得起為你殫心竭慮的老夫人嗎?”
這話不說還好,話音剛落,方汝頓時炸毛了,“你彆跟我提她們!”
“你”木婉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這是連她們都怪罪上了?”
方汝狠狠地瞪了木婉一眼,“你彆胡說!”明顯的底氣不足。
木婉眼睛滴溜溜的一轉,便明白過來了。
“你這是在怪秦老夫人嘍?!”雖然是疑問句,可語氣卻是肯定的。
方汝將頭埋在雙膝間,沒有抬頭。
這也算是變相地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