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色籠罩下的運河,格外的安靜。
平靜的水麵上,倒映著整個夜空,讓人一時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周圍的船隻靜悄悄地停靠在岸邊,像是睡著了一般。
河邊不遠處是一排小屋子,這些屋子是專門留給那些外地來這邊賣魚的人住的。
一晚上兩文錢,隨到隨住,住滿為止。
許多人為了省錢,就和彆人搭夥租下一間。
其中一間小屋子裡,厚厚的簾子擋住所有的窗戶。
以至於從外麵無法探知屋子裡的一絲一毫。
桌子放著一盞煤油燈,昏黃的燈火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屋子裡的擺設。
靠牆邊處,是一張破舊的木床,床上放置著簡單的被褥。
莫問脫掉外衣後,便靠在被上躺著,雙眼緊閉,臉色煞白。
墨六將剛才處理傷口換下來的帶血的棉布團在一起,塞到了魚簍的最下麵。
抬手摸了摸桌子上的水壺,幸好水還沒有涼。
撿起桌子上的粗茶碗,倒了一碗水,端到床邊,“公子,喝點水吧。”
莫問坐起身來,也沒有多說,接過碗喝了幾口後,便遞了回去。
墨六關切地問道:“公子,要不要找個郎中來看看?”
莫問輕輕地搖頭,“不用。”說不定他們兩個人被人家監視在眼皮底子呢,可不敢輕舉妄動。
墨六抿了抿嘴唇,還要再說。隻聽莫問說道:“你放心好了,我心裡有數。”
墨六:“公子,您說,陸玉喜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今天拍打公子的肩膀時,看似隨意一拍,可他卻是知道對方用了內力的。
莫問有切身體會,豈會不知道?
當時,他察覺到陸玉喜的心思後,便快速將內力散開。讓自己跟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彆。
如若不然,自己的傷口也不能再次崩開的。
“他隻是在試探而已。”對上墨六憂心忡忡的樣子,好心地解釋了一句。
“為什麼呀?”那麼多人他不試探,怎麼就偏偏盯上你了呢?
說不通啊!
這有什麼說不通的?
那衙差說我麵生,以陸玉喜的謹慎,自然要親自試探一番的。
不管有沒有結果,他都不會聲張隻會派人暗中盯著。
若是自己沒有什麼異常,那就徹底相信自己跟刺客沒有什麼關係了。
莫問斜了墨六一眼,“你確定你是娘親栽培出來的人手嗎?”
娘親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選你這麼一個腦子不開竅的?
若不是武功還可以,那可就真的是一無是處了。
墨六不服氣地嘀咕道:“你還是嬤嬤親手帶大的呢,怎麼就不聽嬤嬤的話,非要脫離隊伍呢?”
“你說什麼?”莫問皺著眉頭問道。
“沒說什麼。”墨六連忙說道。
笑話,他又不傻,怎麼可能將那點小心思吐露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