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汝的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了。
這都是什麼人呀,怎麼都那麼不靠譜呢?!
一個跟餓死鬼投胎似的,另外卻像是土財主一般。
難道說,是自己孤陋寡聞,濱州府城這邊談生意的方式就是這樣的?
她抬眼掃了吳雙一眼,見他目光閃爍,不敢與自己對視。心下頓時了然。
目光再次落在這位吳掌櫃的身上,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同宗?
有意思了。
恐怕大堂裡的那個鄭掌櫃的,也是小山的同宗吧?!
本以為,那孩子是中了彆人的奸計,弄了那樣一個不倫不類的人過來。
現在看來,恐怕是本色出演了。
說白了,這個人和先前大堂裡的那個人一樣,都不是什麼正經八百的掌櫃的。不過是臨時拉過來充數的。
隻不過,眼前的這個演的比前麵那個要好一些。
或許,吳雙也正是擔心前麵那一幕重現,才急著將人領到這邊來的。
吳雙低垂著頭,避開方汝打量的目光。垂著兩側的雙手緊握,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五百兩!”木婉伸出一隻手晃了晃,聲音清脆地說道。
既然你這樣直接,那我也爽快。
“什麼?”吳掌櫃的驚叫一聲,差點將手裡的茶水打翻了,“什麼方子要五百兩?”
木婉擰眉看著他,一臉疑惑地問道:“怎麼,掌櫃的在來之前沒有打聽清楚嗎?”
連什麼方子都不知道,就跑過來說要買,這也忒心大了吧?!
吳雙擔心壞事,在身後輕輕扯了扯吳掌櫃的衣服,示意他冷靜。
五百兩啊,讓他怎麼冷靜?!
吳掌櫃的有心轉過頭跟他溝通一下,可吳雙將他的衣服拽得死死的。
也隻好作罷了。
灌了一杯茶水後,才壓下心裡的衝動。
故作鎮靜地說道:“方子是什麼,我當然知道了,隻是不明白,這方子怎麼會這樣精貴?”
就跟搶錢似的。
木婉笑了,慢條斯理地說道:“既然吳掌櫃的知道是什麼方子,自然應該清楚它的價值了。”
五百兩,其實一點都不貴的。
吳掌櫃的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他有心想要甩袖子走人,可吳雙在背後拽得緊。
他隻能坐在那裡,一口一口地往肚子裡灌茶。
吳雙心下著急,可當著木婉和方汝的麵兒,他又無法開口提醒。
隻能悄悄地給吳掌櫃的一些暗示。
以手做刀狀,在他的身後比劃著,示意他跟木婉砍價。
呃?
吳掌櫃的感覺到了,可一時卻沒有領悟到是什麼意思。
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又猛地灌了一口茶。
你是豬啊,怎麼就那麼不開竅兒呢?!
吳雙心下急得不行,可麵上卻不敢有絲毫表露。隻能一下一下地“砍”著他。
眼看著一壺茶要見底了,方汝實在是忍不住了,“吳掌櫃的很渴?”
這一杯一杯地灌,跟牛嚼牡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