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於氏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煩躁,可嘴唇蠕動了幾下,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惠嬤嬤低聲歎息道:“小哥兒,你總不能獅子大開口,拿我們做冤大頭吧?”
言外之意,你想改變你的生活我能夠理解,可這樣做,也太過了。
方汝眨巴眨巴眼睛,像是明白了,又像是什麼都沒有聽懂。
惠嬤嬤真想抽自己幾個嘴巴子,你說你沒事多什麼嘴呀?!
於氏斜了她一眼,你惹得爛攤子,自己收拾。
“小哥兒,你看”惠嬤嬤剛一開口,就被方汝打斷了。
“八百金,一文都不能少。”
八百金?
還一文都不能少,你還真是什麼都敢說呀!
於氏嗤笑一聲,“最多一百金,多一文都沒有!”
一個二愣子,居然敢如此囂張,真不怕吃多了,不消化?
方汝很堅持,“八百金,就是八百金!”就算是撐死了,我也樂意!
無論是於氏還是惠嬤嬤,嘴皮子都要磨漏了,可方汝就像是沒長耳朵似的,對她們的話充耳不聞。
這幅畫對於於氏來說,非比尋常。
最後無法,一咬牙,一跺腳,八百金,買下了。
“啊哈哈!”方汝抱著錢匣子,盤腿坐在桌子上,笑得更傻子似的。
“太解氣了,木婉你都不知道,看著那個賤人臨走時,臉黑得跟鍋底似的,我這心裡,我這心裡”說著,說著,眼淚便下來了。
她緊緊得將錢匣子抱在懷裡,放聲大哭。
“唉!”木婉被她這一哭,心裡也酸溜溜的。
方汝終於哭累了,接過木婉遞過來的棉巾,吸著鼻子說道:“木婉,謝謝你!”
不僅是這條棉巾,還有陪她來濱州這一趟。
“行了,彆酸了!”吵吵鬨鬨慣了,木婉還真不適應她這一本正經的樣子。
方汝斜了她一眼,“你這個人就是這樣兒,不知好歹!”
本來好好的一句感謝話,居然被你嫌棄了!
畫兒買回來了,於氏心裡的那塊石頭,終於落地了。
她指揮著鋪子裡的夥計,“將這兩幅畫兒掛到一起。”
現在兩幅木道子都在這裡了,徹底來個心明眼亮,看看那些人還怎麼嚼舌根子?
江一眼捋著胡須,“夫人應該是花了大價錢吧?”
想到那八百金,於氏的心便一抽一抽的疼。
那可是她的所有的家當呀!
倒驢不倒架,“雖然花了大價錢,可我們古月齋的招牌卻是保住了。”
這可是比什麼都重要!
江一眼點點頭,“夫人說的是。”
畫掛好之後,江一眼背著手,踱步到近前,刷刷刷三道白光閃過。
他整個人卻像是被點了穴道一般,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彆多原來後買回來的,竟然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