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灰暗的天空中,不知何時飄起了雪花兒。
老福掀開簾子閃身進來,邊拍掉身上的雪花兒,邊抱怨道:“也不知道怎麼了,今年的雪下得這麼頻。”
上一場雪還沒有化呢,這場雪就又下來了。
“先生這是怎麼了?”老福將身上的雪彈乾淨後,見季老先生麵沉似水地坐在那裡,心裡不由得狐疑。
季老先生回過神,緩緩地開口道:“王家出事了!”
“什麼?”老福驚呼一聲,眼睛裡蹦出一道驚人的亮光。
他深吸一口氣,調整氣息,試探著問了一句,“可是真的?”
看著他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季老先生沒有好氣兒地白了他一眼,“這樣的事情,我能開玩笑嗎?”
老福傻笑著點頭,“是,是,是,先生說的是,老奴說錯了。”
季老先生十分理解他的欣喜,可還是忍不住潑他涼水,“彆高興得太早了!”
老福心神一震,連忙躬身行禮道:“先生教訓的是!”
這個時候,就像是黎明前夕。既給人帶來希望,也是這一天做黑暗的時候。
季老先生見他聽懂了,也就不多說了。
老福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道:“王家現在如何了?”
他一直都知道,皇上看著悶聲不響的,實際上一直都在下一盤棋。
這盤棋有多大,沒有人知道,這盤棋上有多少棋子,也沒有人清楚。
季老先生將手邊的信,挑挑揀揀地遞了過去,“你自己看吧!”
老福越看眼睛越亮,越看嘴角翹得越高。
他放下手中的紙,嗬笑道:“這王家二公子,還真是不簡單啊!”心狠手辣,不錯!
季老先生提起火盆裡冒泡的水壺,一邊專心的泡茶,一邊說道:“當年的子琅公子有多威風,你又不是不知道。”
老福倒是不以為意,“老奴倒是覺得,這名聲不過是有人刻意捧出來的。”沒有什麼了不起。
季老先生忙裡偷閒,挑眉看了他一眼。眼睛裡閃過一絲意外。
隻是接下來老福的話,讓季老先生的那點意外徹底沒有了。
隻聽老福繼續說道:“也是,他有個當皇後的妹妹,又有定國公做伯父。”
“所以,他即便是隻有芝麻點兒的學問,身邊的人也能把他吹成西瓜那麼大。”
“嗯,說的是!”季老先生從善如流地點點頭,心裡想的卻是,這恐怕也有皇上的手筆吧?
包括引的王子珩動手。
不對!
他衝茶的手微不可查地頓了一下,是不是王子珩動的手,又有什麼關係呢?
隻要王子琅相信這事跟他有關係就行。
這不,那小子心下一狠,便在他伯父的藥膳裡加了點東西。
堂堂的定國公如今躺在床上,口歪眼睛斜,不能說,不能動的。
可想到這個局,早在多年前就布下了,季老先生隻覺得脊背一陣發涼!
幸好!
幸好他當初禁住了各種誘*惑,咬著牙關挺過來了。
老福接過季老先生推過來的茶杯,低聲問道:“回家之前,是不是要清場了?”
那些閒雜人等,不留也罷!
季老先生搖頭,“不可。莫問是送四皇子回宮的關鍵之人,不可怠慢!”
什麼?
老福不由得瞪大眼睛,“你的意思說,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