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意思很明顯:我還要喝!
小姑娘拿著茶碗的手一頓,臉上有些為難。
木婉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那茶壺。
我還渴,我要喝水!
最終,小宮女抿了抿嘴唇。抬手拿了一個軟枕放在木婉的背後,讓她舒服地靠著。
然後自己又去倒了一杯水。
木婉也不在乎她臉上是什麼表情,又抿完了一杯茶水。
哎呀,終於活過來了!
剛醒來時,我們口乾舌燥的。就像是烈日下,焉頭搭腦的禾苗一般,嚴重缺水。
嗓子舒服了,腦子也靈活了。
不由得想起自己相處了幾天,剛要相處出感情的爹。
她暈倒後,也不知道何叔叔他們有沒有將人及時安葬。
自己離開了,每年清明時,何叔叔不知道會不會記得給他燒紙錢。
或許,小雅會記得吧?
小丫頭彆看小,心思倒是特彆通透。
想起小雅,想起那個靈堂,木婉的眼圈兒不由得紅了。
沉浸在自己心思裡的木婉跟沒有發現屋子裡又多了兩個人。
一個是剛才跑出去的小姑娘,另外一個便是蘇嬤嬤。
蘇嬤嬤來到窗前,看著木婉目光呆滯,眼圈兒泛紅,心裡一揪,差點沒有忍住眼眶裡的淚珠。
“吧嗒!”木婉眼眶裡的淚花兒,終於忍不住滾路下來。
燙得蘇嬤嬤的心一抽一抽得疼。
她動作輕柔地替木婉擦拭掉臉上的淚痕,低聲安慰道:“彆傷心了,以後,娘會好好照顧你的。”
呃······
這人是誰呀?
木婉轉過頭,看著麵前這個人,不由得愣住了。
雖然是第一次見麵,可卻是有種莫名的親切感。尤其是她眼睛裡的慈愛,讓她的心裡一顫。
這個人就是剛才那小姑娘嘴裡的“嬤嬤”吧?
她這樣看著自己,是什麼情況?
“我睡了多久了?”想來想去,還是這句話比較安全。
蘇嬤嬤看著木婉眼中的戒備和疏離,心裡十分不是滋味兒。
她強忍著眼中的淚水,低聲說道:“其實,也沒有多長時間。”
“你彆擔心,你的身體沒事。太醫說了,你醒來後,一切都好了。”
也許是睡得時間太長了,木婉隻覺得腦子木木的,有些轉不彎來。
這句話,單個字,她都聽懂了,可合在一起,木婉便有些不明白。
她扯了扯嘴角,算是回應了。
蘇默默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她不開口,木婉更不會主動說話的。
一時間,屋子裡便陷人了寂靜當中。
還好,小雅打破了屋子裡的僵硬,“姐姐,你終於醒了。”
小雅?
你怎麼在這兒?
木婉愣了一下,隨即又想到,既然小雅也在這兒,那看來自己不是穿越的。
可這裡是哪兒啊?
木婉剛要說話,她敏銳地察覺出那兩個小姑娘對小雅的嫌棄。
她不由得擰緊了眉頭。
蘇嬤嬤的全身心都在木婉身上,哪受得了木婉皺眉呀?!
她冷冷地掃了一眼那兩小姑娘一眼,淡淡地說道:“都下去吧!”
兩個小姑娘一激靈,下意識地便要開口求情。
兩人一起跪在地上,“嬤嬤·······”
木婉看得心煩,無奈地歎了口氣。輕聲說道:“我想和小雅說幾句話。”
你們都出去吧!
“婉·······婉·······”蘇嬤嬤張了張嘴,到底點了點頭,“好,你們姐妹說說話,我去看看湯。”
“嗯!”木婉輕輕地點點頭。
蘇嬤嬤站起身,對那兩小宮女道:“你們跟我一起出來。”
兩個人不敢不從,戰戰兢兢地跟著出去了。
蘇嬤嬤臉上的笑容在出門們以後,消失地乾乾淨淨。
她這是什麼意思啊?想要帶我們去哪兒啊?
不知道啊!這條路不是去小廚房的。
兩個麵上恭恭敬敬的小宮女一邊走,一邊用眼神交流著。
“喲,這不是蘇嬤嬤嗎?”崔元剛走過來,便看到蘇嬤嬤從拐角處拐過來,“你這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哪兒啊?”
行過禮後,蘇嬤嬤笑著說道:“我正是要過去找你的。不巧,在這裡便碰到了。”
“找我?”崔元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不知道嬤嬤找我有何事?”
蘇嬤嬤:“是為了她們的事情。”她側過身,將身後的兩個小宮女露了出來。
“這兩個,心思大了,我有些使喚不動了。便想著,交給公公,讓她們有個好去處。”
啊?!
兩個小宮女噗通一下便跪到了地上,驚慌地喊道:“嬤嬤,嬤嬤,我們知道錯了,您就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
“是啊,嬤嬤,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還有,我們一定會聽從嬤嬤的吩咐。嬤嬤!”
蘇嬤嬤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靜靜地看著崔公公。
可隻要不是瞎子,誰都能看得出她眼裡的無奈和酸澀。
兩個小宮女一看蘇嬤嬤沒有反應,便轉頭去求崔公公。
“公公,求求您·······”
“公公········”
崔元臉上的笑容如菩薩一般和善,可說出來的話卻異常冷酷:“看來嬤嬤說得沒錯,這兩個東西是養不熟了。”
“不過,也沒有關係,我聽說浣衣局最近缺人手。她們兩個正合適。”
不要啊!
兩個小宮女爬到崔公公的跟前,拚命地磕頭,“公公,不要啊,求求您了,不要送我們去浣衣局!”
“公公,您讓我們做什麼都行。就是彆送我們去那裡。”
到了那裡,可就永無翻身之日了。
崔公公不為所動,“你們都是死人嗎?”
話音剛落,便有兩個小太監走過來,將那兩個小宮女拖走了。
崔公公笑嗬嗬地說道:“沒有見過世麵的東西,嬤嬤不必放在心上。”
蘇嬤嬤笑著道:“多謝公公提點。不過,我現在的心思,都在婉兒身上。”
對於不相乾的人,還真的不會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