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鼓足勇氣說道:“那個,掌櫃的,你還是彆笑了,我覺得你平時那個樣子挺好的。”
流珠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瞧你那點膽子,難怪你隻是一個夥計。
二喜撓撓頭,鄙視就鄙視吧!
反正比被嚇死好。
“啊·······”二喜剛要閉上的嘴巴,突然張得更大了。
“天哪,我沒有看錯吧?”他扯扯流珠的衣袖,“掌櫃的,你掐我一下,我沒有看錯吧?”
這些人終於下車了。
而且,看那些小姐的打扮,身份都不會普通。
哎呦我的老天爺啊,這些可要賺大發了!
二喜我今天的賞錢,一定會比月銀還要多的。
流珠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你沒有看錯。”
二喜滿眼佩服地看著她,“掌櫃的,難怪您能成為掌櫃的。”就是這份淡定,就是他二喜比不了的。
流珠從門後走出來,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諸位裡麵請,茶水已經給諸位準備好了。”
吳真真挑挑眉頭,神情倨傲地看著她,“你知道我們會來?”
流珠臉上的笑容不變,語速不急不緩,“那是自然了。畢竟諸位在我們鋪子門口已經等了將近一個早晨了。”
宛如沒有好氣兒地白了她一眼,“真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
流珠嗬笑道:“諸位小姐總不至於來給我們銀樓鎮場子的吧?”
她語氣一轉,傲嬌地說道:“京都城裡眾所周知,這鋪子是逍遙王妃的。”
“鎮場子這樣的事情,自然是輪不到諸位了。”這就暗指,這些人沒有那個資格。
“所以,我想著,你們恐怕是來歇腳的。”
宛如十分不客氣地說道:“主子沒有腦子,奴婢也是個沒有腦子的。”
流珠:“這位小姐說的是,一個人竟然將好東西雙手奉給一個沒有腦子的人,那個人不知道是不是更沒有腦子。”
“你什麼意思?”宛如想都不想,轉身甩了流珠一個耳光。
流珠像是早已預料一般,一側身,躲開她的巴掌。
可惜,走在她身後的那位小姐,卻沒有那個好運氣了。
“啪!”的一聲響起後,另外那些小姐們適時地響起一聲驚叫聲。
當然了,她們的本意是要給宛如助威的。
可看到巴掌落在“自己人”的臉上後,那是徹徹底底地驚訝了。
這是怎麼回事?
所以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宛如的臉上。
宛如心裡的驚訝不比她們少,她明明是衝著那個賤人的。
“小賤人,你竟然敢躲?!”宛如咬牙切齒地看著流珠。
那嬌嫩的臉上,帶著一抹猙獰,整個人絲毫沒有了那種天真靈動的美感。
流珠一臉茫然地看著宛如,“於小姐,你在說什麼?”
宛如惡狠狠地瞪著她,“果然是有什麼樣的主子,便有什麼樣的奴婢。”
她從小到大,還沒有遇到過敢躲開她的懲罰的。
其他幾位小姐也有些傻眼,試問誰家的奴婢這麼大膽,敢避開主子的巴掌?!
流珠心裡嗤笑,就憑你們也想充當我的主子?!
還是回家用銅鏡照照自己的那份德行吧!
麵上還是掛著得體的笑容,低聲規勸道:“於小姐,在下雖然不知道您和這位小姐有和糾葛。”
“可這畢竟在外麵呢!”說著,她衝著她擠擠眼,那意思很明顯,彼此好事要顧點麵子的好。
宛如:“小賤人,本小姐也是你能教訓的?”說著,揚起手便揮了過去。
流珠屈膝一禮,抱歉道:“於小姐誤會了,在下隻是提醒您一句而已。”
“您千萬彆多想。”因為身子突然矮下,又躲過了宛如的巴掌。
這未免也太巧了吧?!
其他幾位小姐,都不自覺地抬起手帕捂著嘴。
臉上那吃驚的表情,都出奇地一致。
端著托盤站在門後的二喜驚奇地張大嘴巴,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自己這茶是送還是不送?
流珠雖然不想笑,可翹起的嘴角,怎麼壓都壓不住。
“小賤人!”宛如沉聲喝道,“本小姐也是你能教訓的?”
流珠行禮的姿勢不變,“在下剛才已經說了,隻是提醒。若是於小姐非要······”
宛如生氣地喝斷她的話:“我做事豈需要你來提醒?!”
“小賤人,我告訴你。我就是看她不順眼了,怎麼了?”
被她指的那個剛才挨了一巴掌的小姐,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隻是嘴巴哆哆嗦嗦的,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於宛如撇撇嘴,瞧你那慫樣!
她抬起下巴,得意地看著流珠,你都看到了吧?
流珠臉上的笑容不變,“兩位小姐之間的恩怨在下不管,在下隻是提醒諸位,這裡是富貴銀樓。”
“裡麵的東西,可都不便宜。這若是毀壞了········嗬嗬,我知道,諸位小姐都是有頭有臉之人。”
啊!
真是一句驚醒夢中人。
她們差點忘了來這裡的正事了。
吳真真扯扯於宛如的衣袖,低聲提醒道:“宛如······正事要緊。”
宛如白了她一眼,有你多嘴的份兒?!
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吳真真心裡暗暗罵了一句,不過,這仇我記下了。
於宛如看著流珠一臉得意的樣子,嗤笑一聲,“不便宜?嗬嗬,真是能笑掉人的大牙。”
流珠的臉頓時沉了下來,“於小姐,好歹你也是名門閨秀。這樣說話,可是有失水準,丟了你的體麵。”
於宛如得意地哼哼道:“就算是我說話再不好聽,也是名門閨秀,強過你們家的那個土鱉······”
“放肆!”流珠低聲喝道,‘“於宛如,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質疑先皇和陛下的旨意?!”
於宛如:“你一個小賤人,竟然敢提先皇和陛下······”
“宛如。”吳真真無奈地歎息道,這個人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她笑著轉頭向流珠,“你說你店鋪裡的東西都十分貴重,那你告訴我,這是什麼?”
說著,掃了身後的丫鬟一眼。
那丫鬟走上前,將捧著手裡的一個錦盒放在桌子上。
富貴銀樓的盒子?
流珠擰著眉頭,總覺得眼皮跳得厲害。
那丫鬟打開盒子,裡麵躺著一支斷了兩截兒的簪子。
流珠覺得,她的眼皮跳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