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穿過徐州城,不用天黑便可以到達鳴縣行宮的,可他偏偏要留在這裡住上一晚上。
你說,他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賀炳知換上官袍後,便帶著隨處和衙門裡的捕快,一路小跑地奔向東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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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婉靠在車壁上,透過車簾,看著被侍衛圍在中間的那個筆直的背影。
心裡猜想著,這個徐州知府到底做了什麼,惹得莫問發脾氣?
感覺道身後的目光,莫問的嘴角微不可查地翹了翹。
婉兒坐在車裡,無聊了吧?
看著徐州知府穿著官袍看,帶著隨從和捕快風風火火地向這邊跑來。
嘴角勾起一抹譏笑:原來是他呀?!
他記得上次以四皇子的身份出巡時,見過他。
不過,那個時候,是在濱州。
因為他不是正宗的四皇子,所以,對那些來拜見的當地的官員,一個都沒有見。
之所以對這個人印象深刻,一時見到他之前,剛剛經曆了一場刺殺。
另外,他沒有和其他地方官員一樣,聽到自己拒絕後,便不再登門了。
他當時來了很多次,也送來了許多當地的土特產。
顯然是個心思活絡,善於鑽營的人。
至於今天出現這一出,定然是對濱州的事情懷恨在心了。
他不能,也不敢對陛下如何,隻能從自己這個逍遙王爺身上找找平衡了。
隻是他恐怕都沒有想到,陰差陽錯下,兩次遇到的人都是他。
“下官叩見王爺!”賀炳知帶著身後的人,帽子都跑歪了,看到莫問後。
激動得熱淚盈眶,“下官賀炳知帶········”
他話鋒一轉,“不知王爺今日進城,有失遠迎,還請王爺恕罪。”
莫問居高臨下地掃了一眼跪在一旁的人,淡淡地說道:“賀知府嚴重了,本王一無官職,二無公務。”
“隻是從這徐州城裡經過一遭而已,知府大人實在不必如此。”
木婉勾了勾唇角,壓低聲音和蘇嬤嬤說道:“就知道這個人得罪了莫問。”
否則,他不會在徐州府城停留的。
蘇嬤嬤也抿嘴笑了,她就知道,問兒不是一個沒有分寸的人。
賀炳知抬手用袖子擦擦額頭上的汗珠子,“王爺此言,讓下官汗顏。”
不管心裡如何想,麵上卻是絲毫不顯。
看著他顫顫驚驚的樣子,莫問覺得好笑。
不過,他也沒有委屈自己,還真的就笑了,“嗬嗬,賀知府擺出這幅姿態來,是想讓禦史台參本王一本?”
賀炳知茫然地抬起頭,“王爺這話怎麼說的?”
莫問淡淡地說道:“賀知府身為一方父母官,公事繁忙。”
“而我這個一無是處的逍遙王爺,怎麼好擺足了排場,讓你親自來見?”
賀炳知:“······”天哪,他是怎麼知道我心裡所想呢?
臉上的汗珠子不要錢似的,嘩嘩地往下淌。
他拚命地垂著垂著頭,生怕莫問看出點什麼來。
以後,誰說逍遙王沒有腦子,他跟誰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