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煙翠帶過來?
幾乎所有人都以為木婉說錯了。
跟著彩雲過來的小桃心直口快地說:“明明是王嬤嬤做的銀耳蓮子羹,王妃卻要招煙翠過來。這是打算護短嗎?”
木婉斜了她一眼,我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兒嗎?
她看了章良一眼,這是你給她的膽子?
章良臉上一陣火辣辣的,冷冷地瞪了她一眼,“閉嘴,站到一旁去。”
小桃雖然心有不甘,可還是屈膝一禮,默默地站在一旁。
可木婉卻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掃了小桃一眼,慢悠悠地說道:“你如此替煙翠抱不平,是因為你們兩人關係好?”
“當然不是了。”小桃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
也許是覺得自己反應太快了,她不滿地瞪著木婉,“還請王妃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我跟貴山莊的煙翠姑娘,根本就不認識。”
這是在指責自己東拉西扯,故意拖延時間?
這倒打一耙的本事,還真是令人敬佩啊!
木婉看著她急於撇清的樣子,不由得笑了,“不認識還會站在花園的梅樹下說悄悄話?”
你怎麼知道的?
小桃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她每次和煙翠見麵時,明明都是十分小心的。
木婉樂了,“正如你說的,這個山莊是我的。若是連在我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事情,我都不知道,還能說是這個山莊的主人嗎?”
說得好像是這個道理。
小桃忍不住點頭道:“王妃說的是。”可心裡隱隱地生出一抹不妙的感覺。
但具體要抓住時,卻又什麼都沒有抓到。
木婉:“你既然這樣說了,便是已經承認了。”
“那不如,你說說看,你找煙翠何事?”
“沒有什麼事。”小桃下意識地說道,“隻是碰麵了,一起聊聊而已。”
“一起聊聊,需要找個那麼隱秘的地方嗎?”
“怎麼就隱秘了?”
“假山後麵的梅樹旁,還不算隱秘嗎?”
“那是煙翠姑娘說,想要去摘一些梅花回來,給王妃做點心。我也想去見識一下山莊裡的花園,便跟著一起去了。”
“原來是這樣。”木婉輕聲說道。
小桃心裡有些得意,為自己的急智而得意。
她嘴角微翹,忍不住偷眼看著章良。可惜,章良垂著眼簾,靜靜地坐在那裡,根本沒有給她回應。
小桃心裡有些失落,不過,她不氣餒。
今天過後,老爺便會知道,她的機智絕對不輸於夫人的。
不自量力!
木婉看著小桃那一臉的得意,嘴角勾起一抹譏笑。
煙翠很快被帶來過來。
她屈膝一禮,“奴婢見過王妃,見過章大人。”
態度謙卑,禮數周到。
木婉冷冷地看著她,沉聲喝道:“跪下!”
煙翠雙腿一軟,不自覺地跪到了地上,滿臉不解地看著木婉,“王妃·······”
隻是對上木婉的目光時,那眼神有些躲閃。
木婉冷哼一聲,“吃裡扒外的東西,真不知道誰才是你的主子,是吧?”
煙翠:“王妃到底是什麼意思,奴婢不知。”
“彆擺出一副被冤枉的樣子。”木婉語氣冰冷地說道,“你說,你昨天晚上去東邊的冷香院做什麼?”
不是要問關於章夫人喝的銀耳蓮子羹的事情嗎?
怎麼突然扯到這些了?
煙翠有些慌,她心裡準備好的說辭,全然用不上了。
木婉用力地一拍桌子,“說!”
煙翠搖頭道:“奴婢不知道王妃是什麼意思,奴婢昨天晚上並沒有去過冷香苑。”
木婉:“那你說,明明是你昨天當值,卻將手裡的差事丟給了王嬤嬤,你跑到哪裡,乾什麼去了?”
煙翠有些懵,她拿不準王妃到底想要問什麼。
是追究她失職,還是另有什麼彆的目的。
她垂著頭道:“奴婢並沒有丟下差事。準備好晚膳後,奴婢一天的差事便結束了。”
至於那銀耳蓮子羹,完全是王嬤嬤自作主張,跟我沒有關係的。
木婉:“那你說,你為何要陷害王嬤嬤?”
“奴婢沒有!”煙翠擰著眉頭說道,“奴婢將廚房是事情做完後,便回房休息了。”
木婉:“那掉在冷香苑的繡著青竹的荷包是怎麼回事?”
這些人當中,可是隻有你喜歡用繡著青竹的荷包的。
荷包?
煙翠心裡一驚,下意識地摸向腰間,“奴婢的荷包一直戴在身上的。”
雖然她掩飾地很好,可木婉還是捕捉到了她眼中的那一絲慌亂。
她垂下眼簾,抿了一口茶後。
繼續說道:“即便是你的荷包在身上,那也不能否認,那冷香苑的荷包就不是你的。”
“彩月,帶人去煙翠的房裡搜一搜,或許會有什麼意外的驚喜。”
“王妃········”煙翠不滿地瞪著木婉,“你憑········”她頓了一下,語氣便緩和了許多,“無憑無據的,您為何要搜查奴婢的房間,讓奴婢以後還怎麼做人?”
木婉淡淡地看著她,“清者自清!你若是清白的,正好借此機會證明你是無辜的。”
煙翠:“可奴婢不服。那蓮子羹明明是王嬤嬤做的,是她有意要加害章夫人的,為何就一定要冤枉在奴婢的身上?”
木婉挑眉看著她,“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那碗銀耳蓮子羹有問題了?”
煙翠:“········”她下意識地看向小桃,難道不是這樣的?
小桃也有些懵圈,夫人確實是吃過那碗蓮子羹後,額頭冒汗,昏迷不醒的。
木婉饒有興趣地看著煙翠,“你去看小桃做什麼?難道說,這件事情還真的如小桃所說,是你們兩個事先商量好的?”
“王妃········”小桃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您可真能睜著眼睛說瞎話!
隻可惜,在章良警告的眼神下,後麵的話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煙翠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