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怎麼了？”林清樾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你是怎麼照顧她的？”
莫問垂著頭，麵色平靜無波，“婉兒中毒了，是一種傳說中的毒。”
什麼？！
林清樾麵色一白，婉兒竟然真的中毒了，太後的話不是危言聳聽？！
他隻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喃喃地問道：“婉兒，她，怎麼樣了？”
莫問低聲說道：“如果她睡了十天醒不過，那就永遠醒不過來了。”
淡淡的語氣，像是這件事情跟他沒有絲毫關係一般。
可隻有他心裡清楚，他此刻的心有多痛。
林清樾深吸一口氣，“讓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過去，若是太醫沒有辦法，那就張榜到民間。”
“朕就不相信，這毒真的就解不了。”
呃，什麼意思？
莫問詫異地抬起頭，“陛下沒有解藥？”
我怎麼會有解藥？！
林清樾瞪大眼睛，“你什麼意思？！你是說這毒是朕下的？！”
不是嗎？
莫問瞪著眼睛，靜靜地看著林清樾。
“你······”林清樾氣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莫問，你的腦子是怎麼長的？！”
我對婉兒是什麼樣的心思，你不清楚嗎？
我怎麼會去害婉兒？！
莫問語氣平靜地說道：“這種毒如此珍貴，肯定不是普通人所有。”
“陛下您坐擁天下，想要弄點這樣的毒，輕而易舉吧？”
林清樾簡直無語了，“那你告訴朕，朕為何要給婉兒下毒。”
莫問：“因為，若是婉兒中毒了，必然會回到京都的。”
而且，也有了一個假死的理由。
林清樾：“·········”
彆說，他這樣想，倒是有些道理。
林清樾：“不管你信不信，毒不是我下的。”但確實是跟我有關。
“行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讓人去給婉兒診脈。”
“你也彆在這裡跪著了。趕緊回去吧！”
莫問抿了抿嘴唇，沉吟了一下，站起身，向外走去。
林清樾覺得心煩氣躁，他將頭上的玉冠隨手扯下丟在桌案上。
身上的龍袍胡亂地扔在地上，套上一件長袍，便向外走去。
“陛下，陛下·······”吳順見地麵如此淩亂，心都要飛出來了，“陛下，您這是要做什麼呀？！”
“哎呦，怎麼還自己動上手了呢？您要做什麼，喊奴才一聲啊。”
吳順跟著林清樾的腳步在屋子裡轉著，嘴裡不住地嘮叨著。
“閉嘴！”林清樾冷冷地嗬斥道，“朕要出宮，去逍遙王府。”
“你彆跟著朕，你去慈寧宮裡，翻找每一個角落，一定要找出解藥。”
“解藥，什·······什麼解藥？”吳順一臉懵圈。
林清樾不耐煩地嗬斥道：“讓你去找，你就去找！”哪來那麼多廢話？！
吳順：“·········”嘴唇哆嗦著，想說話，卻什麼都不敢說。
腦子隻能飛快運轉著，將這一連串兒事情捋一下。
隻是事情太突然了，他腦子現在像是漿糊一般，什麼也想不出來。
林清樾沒有搭理他，抬腳便向外走去。
“陛下······”吳順壯著膽子將人攔住，“您要出宮？！這恐怕不合適。”
“怎麼不合適？！”林清樾沉聲問道。
“這個·······”吳順抿了抿嘴唇，“嗬嗬，陛下········”
到底怎麼不合適，您心裡沒數麼？
“陛下······”吳順壯著膽子說道，“那個，您的安危·······”
“現在朕顧不得那麼多了。”丟下這句話後，林清樾便抬腳向外走去。
··························
“問兒，你回來了？”蘇嬤嬤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窺視著莫問的臉色。
“那個········”她張了張嘴，後麵的話卻不知道該如何問。
莫問聲音沙啞地問道：“婉兒現在怎麼樣了？”
蘇嬤嬤搖頭，“還是沒有醒。你·······”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問了。
莫問沉吟了一下，說道：“陛下那裡沒有解藥。”
“沒有麼？”蘇嬤嬤眼睛酸脹，說不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失望至極。
“我去看看婉兒。”丟下一句話後，便跟蘇嬤嬤錯開身子，走進了木婉的屋子。
坐在床邊的小雅，看到莫問麵沉似水地走進來，“姐夫······怎麼就你一個人？”
莫問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覺得還會有誰？”
“不是！”小雅瞪著紅腫的眼睛，“陛下沒有讓太醫來給姐姐診脈嗎？”
一張口，鼻子一酸，眼淚便要流下來了。
可她記得蘇嬤嬤的警告，趕忙將眼淚收了回去。
莫問看著小雅是真的替木婉著急，語氣也緩和了許多，“太醫在路上。”
“你去洗把臉吧，婉兒，應該是快要醒了。彆讓她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
“她喜歡看著身邊的人同她一起笑。”
“嗯，好的！”小雅答應一聲便跑了出去，因為，她的眼淚奪眶而出，再也控製不住了。
“嗚嗚嗚·········”跑在一個無人的角落裡，趴在欄杆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婉兒········”莫問坐在床邊，握著木婉的手，“我本來，已經決定了。”
“隻要陛下能救活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哪怕·······哪怕是讓你留在······”
“可是，我真的做不到。聽到陛下說他沒有解藥時，我的心裡········”
“我到底是十分自私，沒有將事先準備好的話說出來。到底是不舍得放手。”
木婉：“你若是放手了，即便是有了解藥，我也不會活著的。”
“婉兒？！”莫問驚喜地抬起頭，“你醒了？！”
木婉淡淡地看著他，“你帶我會京都，其實是另有目的，是嗎？”
“不·······”在木婉平靜的目光下，欺騙的話，到底是說不出口。
他敗下陣來，低聲哀求道：“婉兒，我隻想你活著！”
隻要你活著，哪怕讓你離開我，我也是願意的。
木婉靜靜地看著他，語氣平靜地問道：“你可問過我是否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