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認自己放不下木婉,也想讓木碗就擁有她喜歡的生活。
隻是……
唉,很多事情還真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呐。
他抬頭看著吳順,“今天都有誰去香榭那邊賞荷?”
吳順沉吟了片刻,說道:“自從婉郡主住進香榭後,江貴人、劉嬪、肖妃娘娘都帶著人過去。”
“其中,江貴人身邊的嬤嬤,和金嬤嬤起了爭執。”
“江貴人?!”林清樾輕輕地咀嚼著這三個字,眼睛裡閃過一絲若有所思。
“陛下········”吳順想了想,低聲說道,“或許,這隻是趕巧了。”
江貴人隻是嫉妒婉郡主,又或許,她成了彆人的耙子。
林清樾:“你說的沒錯,她這個時候跳出來,反倒是不那麼可疑。”
“隻不過,世事無常,越是反常的事情,越是應該多注意。”
林清樾都這樣說了,他一個做奴才的,又能說什麼呢
吳順點頭答應道:“陛下放心,奴才一定會讓人好生盯著香榭那邊的。”
沒錯,他說的是香榭那邊,而不是江貴人她們。
林清樾斜了他一眼,“就你鬼心眼兒多!彆以為朕看不出你的那點小心思。”
“嘿嘿!”吳順討好地衝著林清樾笑了笑,“陛下,真是什麼都瞞不過您的法眼啊、!”
“彆說那些沒用的!”林清樾冷哼一聲,“若是差事辦不好,你提頭來見!”
話雖狠,可態度上卻不見絲毫怒氣。
吳順嘿笑著點頭,“是,是,是,陛下請放心,奴才一定會儘心儘力將差事辦好的。”
|“行了!”林清樾厭煩地擺手道,“站到一邊兒去,朕要看奏折了。”
“陛下········”林清樾一本折子還沒有看完,一個小太監進來稟報道,“皇後娘娘身體不適,特地讓奴才來請您過去。”
“沒空!”林清樾頭也不抬地丟了兩個字過去,“身體不適,該去找太醫,找朕做什麼?”
呃··········
小太監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身體僵硬地跪在那裡,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吳順轉頭看了林清樾一眼,對著那小太監嗬斥道:“還跪在這裡乾什麼,等著陛下親自過去扶你啊?!”
小太監心下一激靈,磕頭道:“奴才告退!”
話音落下後,便退著走出了禦書房。
聽著禦書房地門緩緩合上的聲音,林清樾撇撇嘴,“這麼快就坐不住了?!”
瞧她們那點出息!
吳順站在那裡,眼觀鼻,鼻觀心,佯裝什麼都沒有聽到。
不過,心裡卻有著另外的小算盤,這宮裡一直都死氣沉沉的。
如今婉郡主進宮,這氣氛一下子便活絡起來了。
彆說,你方唱罷,我方登場。這一出一出的,還蠻有意思的。
當然了,這些他也隻敢在心裡想想,若是被陛下知道了,那肯定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陛下·········”禦書房沒有安靜一會兒,又有人躬身走進來了。
林清樾眼睛沒有從奏折上離開,“這是又怎麼了?”
那小太監壓低聲音道:“季嬪宮裡莊嬤嬤去香榭那邊采荷葉,說是要給季嬪做荷葉雞。”
林清樾抬起頭,認真地看著那小太監,“朕記得,季嬪雖然住在她原來的宮殿中,可身邊隻餘一位嬤嬤,跟冷宮沒有什麼區彆,是吧?”
“是的!”小太監猜不透林清樾的心思,隻能點頭。
林清樾繼續說道:“朕好像也沒有下旨,讓她們在宮裡順便亂竄,沒錯吧?”
小太監一頭霧水地點頭道:“陛下說的是!”
林清樾:“那這個嬤嬤幾次三番地溜出來,到香榭這邊采荷葉,這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啊!
林清樾越說,小太監越是懵圈。
小太監:“·········”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到底怎麼回事,你們之間個人定唄,問我乾啥呀?!
林清樾認真地說道:“你去傳朕的旨意·······不,你先去禦書房和內務府。”
“就說是朕說的,從今以後,季嬪那邊所需要的東西。”
“都必須分毫不差地送過去。朕再也不想看到莊嬤嬤為了生計,而四處奔波的樣子了。”
“是,陛下!”那小太監快速答應過後,見林清樾沒有彆的吩咐,便躬身退了出去。
吳順抱著拂塵,仿佛睡著了一般。
心裡卻琢磨開了,這個季嬪選擇在這個時候跳出來,單純隻是巧合啊,還是有什麼目的呢?
當然了,這個世上本不該有巧合的。
季嬪讓莊嬤嬤接近香榭,肯定是有目的的。
到底她的目的是什麼呢?
不過,如今她的目的無論是什麼,那都不重要了。
如今陛下再次下旨禁她的足,聰明地,就應該靜心靜氣地坐在那裡,好好考慮一下未來。
而不是如跳蚤一般上跳下竄的。
季嬪到底是真聰明,還是假聰明,端看她對這次的事情,做如何選擇了。
吳順這邊替季雨操碎了心,季雨在宮裡卻絲毫沒有意識到危機。
她穿著一身鮮亮的宮裝坐在廡廊下,雙手托腮,看著正在洗荷葉的莊嬤嬤,“嬤嬤,你怎麼想起給我做荷葉雞了?”
莊嬤嬤笑著說道:“老奴記得,這荷葉雞,可是娘娘您嘴喜歡吃的了。”
“今天早晨經過香榭時,見荷葉長得好,便有了這個主意。”
“剛才,沉著日頭剛好,便再次去摘了荷葉。”
季雨笑了,“嬤嬤有心了。我猶記得,當初在府裡吃這道菜時,差點臉荷葉都吃到肚子裡去了。”
“是啊!”莊嬤嬤也笑了,眼睛裡充滿了追憶,“那個時候,娘娘還是個小女孩兒。如今,娘娘已經·······”
想起季雨眼下的處境,她的眼圈兒不由得紅了。
季雨心裡也有些不舒服,情緒低落地說道:“陛下他·······也算是有心了。”
“服侍我的人,雖然隻剩下您一個,可我們兩個過得,也是蠻快活的。”
莊嬤嬤點頭,“娘娘說的是!”自己該不該將林木婉的事情告訴娘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