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是陳貴嬪帶著林木婉去了香榭?!”季雨若有所思地問道。
莊嬤嬤點頭,“奴婢看到的,就是這樣。”
“你看到的?”季雨擰著眉頭看著她,“你為何要站在那裡看?”
莊嬤嬤瞪著眼睛,疑惑地看著她,“那個·······那個奴婢好奇。”
“好奇?!”季雨冷笑一聲,“你也不是頭一天進宮了,宮裡最忌諱什麼,你不清楚嗎?”
“我們如今的處境已經很艱難了,你怎麼還這麼不知道深淺呢?”
莊嬤嬤:“·········”
這是小姐,不娘娘第一次這樣罵自己。偏偏自己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季雨越罵越生氣,越生氣話越多。
她也說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氣什麼?!
她坐在椅子上,用力地喘著粗氣,“林木婉什麼時候來京都的,她不是應該在俞縣嗎?”
莊嬤嬤茫然地搖搖頭,“呃,不知道啊?!”
“這會兒,你又不知道了!”季雨恨恨地看著她,“你到底知道什麼?!”
莊嬤嬤:“········”
她覺得自己很冤枉。先前,自己因為好奇,多看了幾眼,便被罵了一頓。
這回自己沒有多去打聽,又遭了一頓罵。
唉,真是怎麼做都是錯!
季雨似乎也沒有指望她能說點什麼有用的東西,她斜靠在椅背兒上。
透過敞開的窗戶看著外麵的芭蕉樹,喃喃自語道:“當初,林木婉那樣急切地要離開京都。”
“如今,卻又回來了。而且,還要到宮裡跪求陛下。”
“肯定是在俞縣遇到什麼事情了。當初成親的時候,莫問對林木婉那樣疼愛。”
“現在,居然卻叫她一個人在宮裡跪著。嗬嗬,感情這東西,還真是難以捉摸呀!”
季雨說到這裡,忍不住翹起嘴角,眼睛裡閃過一絲幸災樂禍。
“不對!”她眼睛一轉,嘴角翹得更高了,“不是感情出了問題,莫問出了問題。哈哈·······”
“林木婉,沒有想到,你居然有今天。!”
“咦,不對啊!”季雨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若是莫問真的出事了,那她豈不是有機會進宮了?到時候·········唔唔!”
“娘娘········”莊嬤嬤一下子衝到季雨的跟前,捂著她的嘴,壓低聲音警告道,“我的小祖宗啊,這種話,可不能亂說的!”
“你不為自己想想,怎麼也得替老太爺和老太太想想啊!”
季雨一巴掌將她的手拍掉,沒有好氣兒地說道:“這些話還用你說?!”
難道我不知道嗎?
過了一會兒,又意難平地嘀咕道:“我替他們著想,他們可曾替我著想過?!”
莊嬤嬤低聲安慰道:“老太爺還是疼愛娘娘的。”若是沒有季家撐著,您現在可不會活得如此自在。
季雨情緒低落地說道:“行了,你去做飯吧,我餓了!”
莊嬤嬤試探著問道:“娘娘,您可有什麼想吃的?”
季雨像是看傻子似的看著她,“你不是說要給做荷葉雞嗎?”
怎麼又要問一遍,難不成是老糊塗了?!
“那荷葉·······”莊嬤嬤遲疑地問道。您剛才不是說,這荷葉給您招禍了嗎?
季雨:“既然這荷葉是我們花了這麼大的代價得來的,自然不能浪費了。”
既然娘娘都這樣說了,她一個做奴婢的,又能怎麼樣呢?
莊嬤嬤躬身答應道:“娘娘等著,奴婢這就去做。”
·························
禦書房內,小太監將在聽雨軒發生的一切,全部告訴了林清樾:“·······陛下,就這些了。”
他攤開手心裡的兩片金葉子,“這是莊嬤嬤塞到奴才手裡的。”
林清樾看都沒有看那兩片金葉子一眼,“行了,既然是莊嬤嬤給的,你便收了吧!”
小太監滿臉喜色地向林清樾道謝:“奴才多謝陛下!”
林清樾端起手邊的茶盞,抿了一口參茶,“若是真的對朕感激不已,那就替朕好好盯著聽雨軒。”
小太監十分乾脆地答應道:“是,陛下!奴才定當拚儘全力,聽雨軒有任何異動,都會向陛下稟報的。”
林清樾滿意地點點頭,“嗯,去吧,朕瞪著你的消息!”
小太監行了一禮後,便滿臉喜悅地走了出去。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看著小太監喜滋滋的背影,林清樾忍不住小聲嘀咕道:“古人不曾欺啊!”
吳順抬眼看了林清樾一眼,又默默地垂下頭。
陛下這幾天的心情,是真的很好啊!
原因不用多說,也十分清楚。即便是婉郡主對陛下態度冷淡,陛下的心裡仍然是高興的。
或許,陛下強烈想將婉郡主留在身邊,於男女之情無關。
在陛下心裡,隻是將婉郡主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畢竟,在當初危難之時,他是和婉郡主、雅郡主一起度過的。
“莫問那邊,可有什麼消息?”就在吳順站在那裡胡思亂想時,林清樾突然問道。
吳順絲毫未頓地說道:“回陛下的話,暫且還沒有消息傳來。”
林清樾疲憊地揉了揉眉心,“你說,這件事情,聽雨軒那邊到底有沒有參與?”
吳順知道,陛下這是悶了,跟自己說說話而已,也不一定真的要聽他的意見。
“嗬嗬!”他苦笑中透著幾絲討好道,“陛下,這個奴才哪裡知道啊?!”
林清樾斜了他一眼,“彆給朕裝傻!”
“你在宮裡待了這麼多年,又在太監總管這個位置上坐了這麼長時間,怎麼會什麼都看不明白呢?”
吳順為難地抿了抿嘴唇,“陛下,奴婢真的看不出來。”
林清樾無奈地歎了口氣,“行了,朕恕你無罪!”有什麼想法,便說吧!
吳順斟酌了一下,說道:“依奴才之見,從她們收到您的口諭時的表現來看,似乎對禦書房這邊的情況,是不知情的。”
說完,便小心地覷著林清樾的麵色。
林清樾:“你不必看著朕,繼續說。”
吳順:“當然了,她們故意做給您看,也說不定。好在,陛下英明,派了人時刻盯著。”
“不過,奴才倒是覺得,婉郡主這步棋走得卻是讓人佩服。”
“怎麼說?”林清樾饒有興趣地問道。
吳順:“婉郡主如今住在宮裡,人身安全上,就不必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