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預留退路(1 / 1)

小青年不是彆人,正是陳鶴鳴的三弟陳鶴喭。休息的差不多,陳鶴喭又騎上小毛驢往長安趕去了。同行的還有那個老道。一路之上兩人相互交流。這一交流兩人可謂是相見恨晚。老道幾十歲的人了,見多識廣,學識淵博。而陳鶴喭雖然沒那麼多的曆練,但和陳鶴鳴這樣一個後世之人在一起時間久了也被很多信息轟炸過。二人天南地北的談論了一路。其中尤以醫術最多。老道一身醫術那真沒的說。而陳鶴喭雖然也懂那麼一些,但畢竟年齡在那放著。並不是很精通。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他那一手外科手術的本事。陳鶴鳴一夥人這些年也不是順風順水的。也出現了不少的對頭。陳鶴喭這手醫術便是在對頭身上練出來的。這老道是長安人氏,姓黃,名伯賢。在終南山樓觀道出的家,一直以來雲遊四海居無定所。現如今年紀大了,有些思念家鄉。於是想著落葉歸根。碰巧在華陰與陳鶴喭遇到了。本來陳鶴喭不想理會這老道的,可後來發現這老道的醫術很高明。於是和老道商量,一起在長安開一家醫館。老道欣然同意,一起商量老道主治內科,陳鶴喭管外科。當然,這內科,外科也是老道從陳鶴喭口中得知的。其實就是以前陳鶴喭聽陳鶴鳴講的。究竟怎麼劃分內科外科,陳鶴鳴也不清楚。一路走走停停,終於抵達了帝都長安。同時,以始畢可汗為首的突厥使團跋涉數千裡,耗時數月,也抵達了長安。宏偉壯麗的長安城一片歡騰:號角連天,鼓聲動地,禮炮陣陣;城南門旌幡蔽日,彩旗飄飄,人潮洶湧。通往皇宮的朱雀大街上淨水潑街,黃土墊道,左右衛府兵盔明甲亮,旗幟鮮明,拱衛在寬闊的大街兩側。市民們自發地擁到大街兩側觀看這盛大的歡迎儀式,眾人議論紛紛:“打了十幾年,總算是盼到這天了!”“是呀,再也不用充兵到邊關去了。真是蒼天有眼呀!”“哎,我兩個弟弟都死在邊塞。這仗要是再打,我的兩個兒子也保不住了!”“聽說這次突厥使團進京,就是為了要和朝廷重修舊好,永絕戰患。特使就是突厥可汗的兄弟!”“看,來了!”鼓樂之聲大作,一隊鑾儀衛遠遠而來。前列飛虎、飛熊、飛彪、飛豹四色軍旗,七十二名大漢將軍開道,後隨五百名左右金吾衛府兵。鑾儀衛後,閃出大周的赤旗和突厥國的狼頭旗。國旗後,十二衛府兵衣甲鮮明,各依序列徐徐開來。突厥使團在禮部官員和左右驍衛的簇擁之下,緩緩經過朱雀大街,朝著大明宮方向行進。陳鶴喭與黃伯賢道長也在一邊看著突厥使團經過。陳鶴喭:“哎,我說老道。這突厥的使臣怎麼著也是突厥皇帝的弟弟啊,在我們大周那就相當於是親王。為什麼身邊就那麼點護衛啊?也不怕被人劫了。”黃伯賢:“又用得著你瞎操心了,人家那不是已經來了嗎。與其操心這,還不如想想在哪落腳呢。”陳鶴喭:“這不有你這個老道嗎,你老家到了,我跟著你就行了。”黃伯賢:“哎,老道我也幾十年沒有回來了,恐怕是早已物是人非了。”燕山深處,陳鶴鳴在大廳之中走來走去,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麼辦。陳鶴紅:“大哥,大家都到了。”陳鶴鳴的思緒被妹妹陳鶴紅的話語打斷了。陳鶴鳴:“讓大家都進來吧。”十幾人魚貫而入,這些人都是陳鶴鳴手下的管事的。這些年,陳鶴鳴手下有了四百多人的武裝。但這是戰鬥人員,還有更多的人依附於他的組織上,為其源源不斷的賺取錢糧。這就好比朝廷有著百萬大軍,但供應百萬大軍則需要天下的百姓繳納賦稅。燕山老巢中,除了陳鶴鳴一些被打發到了彆處弟弟之外,其他的都在。隻是有幾個小不點還不成熟。因此一般有事也不叫他們。此時大廳中除了陳鶴鳴和陳鶴紅之外,其他人進來之後都對陳鶴鳴行禮,:“參見主上,大哥”。陳鶴鳴:“免禮。今日把你們大家召集起來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交代。”於海:“不知主上有何吩咐?”陳鶴鳴:“老於啊,最近幽州的變化你注意沒有?”於海:“主上指的是……”陳鶴鳴:“不錯,就是他們。”主上:“這幫人似乎和官府有所勾結啊。欺行霸市,圈占土地,擄掠人口。就沒有他們不敢乾的。”陳鶴鳴:“這是自然,這幫人的野心大著呢。他們這是在準備造反。”“什麼?造反!”陳鶴鳴的話音一落,大廳中的人都被陳鶴鳴的話給雷到了。現如今雖說邊關偶有戰事發生,但大體上還是天下承平,一副盛世景象。造反?開什麼玩笑。當朝廷的百萬大軍是擺設不成?所有人都對這夥人不看好,認為他們是在玩火。陳鶴嘩:“大哥今天說的事情,和這幫人有關?”陳鶴鳴:“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你們都清楚我們與蛇靈之間的關係。而這幫人也是蛇靈暗中支持的。蛇靈是在拿這幫人當探路石,要他們為王前驅。這幫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兩邊的實力都很大,不是我們可以對抗的。我和你們的看法一樣,這幫人想要造反,無異於是在以卵擊石。我擔心他們一旦事敗,會將我們牽扯其中。即便沒有牽扯到我們,萬一被朝廷注意到總歸是個麻煩。因此,我想我們該有一條退路才行。”於海:“主上言之有理,雖然在江湖中不好混,但比起朝堂來還是自由一些的。這官場上的水,深著呢。一不小心站錯了隊,就有滅門的危險。”陳鶴喣:“大哥,你所說的退路是什麼?”其他人聽到陳鶴喣的問話也有些好奇。陳鶴鳴:“這就是我找你們來的目的。這些天,我經過深思熟慮決定將總部遷往海上。”“海上?”一幫人又一陣交頭接耳。陳鶴喅:“大哥,為什麼要去海上呢?我聽說海上風浪甚是凶險,一不留神就將船毀人亡。”陳鶴鳴:“海上是有風險,但比起在陸上這點風險算什麼。當今天下,世人基本都是這種想法。因此海上才是安全的。隻要我們把精力投到海上,那即便陸上有變,我們也可以有一條退路。而且如今海上勢力處於真空狀態,我們沒有任何的競爭對手。等我們在海上立住根基後,恐怕就連朝廷都不一定能奈何的了我們。畢竟朝廷縱使有雄兵百萬,也不能在水麵上擺開戰陣啊。”。於海:“主上,具體應該怎麼行事呢?我們大家對大海可都不了解啊。”陳鶴鳴:“你們看”,陳鶴鳴拿出一張早已畫好的地圖。這是一張簡圖。這個年代並沒有什麼圖例,比例尺之類的。哪怕是行軍打仗的軍用地圖,也畫的比較抽象。因此陳鶴鳴這張地圖並沒有讓大家感到不適。這張圖是陳鶴鳴根據後世的記憶畫的環渤海地區的地圖。上麵簡單的標出山東半島和遼東半島以及朝鮮半島。和一些簡單島嶼。陳鶴鳴隻記得後世煙台到大連之間有一串島嶼,並且知道明末毛文龍曾占據過皮島,設立東江鎮。但這些島嶼的具體位置,陳鶴鳴並不清楚。不過這不妨礙陳鶴鳴對手下人說。陳鶴鳴:“我們所在的位置是在燕山,往北是契丹,往西是突厥往東是營州,往南是幽州。處於三不管的地帶。不論是契丹,突厥還是大周。要對我們動手,打不過我們可以逃往另外的兩方。而契丹,突厥或大周則不能輕易的越過邊境。因為那樣的話無異於是在宣戰。”眾人靜靜的聽著,陳鶴鳴看大家都一副認真的樣子。於是接著講到:“這其實是我以前不成熟的想法。可後來我明白了,我們人數太少了。這即是我們的優勢,但同時也是我們的劣勢。人數少,便於轉移,但也說明我們實力不夠強。假如朝廷派遣一支人數不是太大的精銳軍隊對我們展開突然襲擊,我們有多少把握獲勝,即便是我們獲取勝利,我們又將損失多少人?如果我們被打敗,又有多少人可以成功逃脫?”麵對陳鶴鳴的問話,所有人都麵麵相覷,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陳鶴鳴:“也許你們有些人認為這是杞人憂天。不過我告訴你們,什麼事都有個萬一。這些年,我們賺了不少錢。兄弟們也過的還行,最起碼養得起家人。我們這些人並不是安分的老百姓,或許曾經有些人是。但那已經是過去了,我們大家都是一群孤魂野鬼,一群早就應該死去的人。我們之所以還能活著,不是上天的憐憫,也不是朝廷的慈悲。而是我們大家報團取暖,相互幫扶的結果。我們中,有被土匪滅門的,有被官府陷害的,也有被突厥契丹禍害的。不管是什麼樣的原因,我們大家既然走到了一起,那就是緣分,是一家人。我們在坐的每一個人都曾體會過那種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絕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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