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傑一皺眉道:“鶴鳴,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你我之間還有隱瞞下去的必要嗎?”
陳鶴鳴:“大人,在沒遇到您之前在下隻是一個小人物。從沒有想過能夠入朝為官,而向現在一樣成為朝廷的勳貴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看著狄仁傑有些舒緩的表情,陳鶴鳴接著道:“可是大人您知道嗎?這些都不是在下想要的。”
狄仁傑疑惑道:“哦!這是為何?要知道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很多人窮其一生的追求也不過就是升官發財,封侯拜相。而這些你居然都不看在眼裡!”
陳鶴鳴:“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在我看來什麼高官厚祿,都比不上人的自由。
大人剛剛問我為什麼不願入朝為官,其實原因很簡單。當官如果是個閒散官職也就罷了,可如果是實職的話,乾得好是應該的,乾不好老百姓就會罵你。
而且還有可能被上官訓斥,嚴重了更會引起皇帝的不滿。需知伴君如伴虎,這一點想必大人應該深有體會才是吧!”
聽到這話,狄仁傑不由的點了點頭。陳鶴鳴接著說道:“想比這些,做官並沒有給我帶來什麼好處。第一貪贓枉法,我不會去做。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陳鶴鳴雖算不上是什麼君子,但那種缺德事還是不屑錢做的。
至於仗勢欺人,作威作福,更不是我的性格,我並沒有把快樂建立在彆人的痛苦之上的變態想法。”
雖然陳鶴鳴的有些話,狄仁傑不太明白。但是大體上的意思他還是聽懂了。陳鶴鳴不停的說,而狄仁傑就在一旁時而點頭,時而疑惑不解。
不過一小會後,陳鶴鳴還是停了下來。因為他覺得自己已經說的夠清楚的了。
狄仁傑也聽明白了,陳鶴鳴的話的確很多,而且理由也很充分。乍聽之下連他都差一點相信了,可這和他預期的答案卻不相符合。
因為在狄仁傑的潛意識之中,似乎有些認為陳鶴鳴和虺文忠、蕭清芳亦或者虎敬暉一樣很有可能是被皇帝迫害過的流人。
也許正是如此,他才不願做官,而是跑到這天高皇帝遠的地方來。可是種種跡象並沒有指向陳鶴鳴就是流人,說實話狄仁傑真的有些看不懂陳鶴鳴這個人。
因為很多人做事情都是有目的性的,他已經確認陳鶴鳴就是幽靈了。可是從幽靈這些年一貫的行事作風來看,他並不清楚陳鶴鳴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說實話對於陳鶴鳴,狄仁傑是很看重欣賞的。認為陳鶴鳴絕對是個人才。原本想著好好提攜提攜將之培養成朝廷的棟梁,在自己百年之後能後好好扶保李唐的江山。
可是這麼多年了,自己卻一直拋媚眼給瞎子看。這小子就是不上道,可即便如此,狄仁傑也不想陳鶴鳴走上歧途。
因此語重心長的對陳鶴鳴講:“鶴鳴,老夫自認為識人無數。可在這裡,老夫不得不承認有些看不透你。不管你所說的話是真是假,但老夫希望你莫要做什麼傻事。需知人在做天在看,想想金木蘭、袁天罡、肖清芳等人的下場吧!”
陳鶴鳴心想,乾嘛!這是還想詐我嗎?陳鶴鳴:“大人,您說的這幾人可都是逆黨,是亂臣賊子。我怎麼可能和他們一樣呢!”
狄仁傑語帶雙關的道:“但願如此吧!”最後,狄仁傑說道:“對了,那幅摸魚兒,雁丘詞在陛下的手中。”
說完這句話,看到陳鶴鳴神奇一愣之後,老狐狸總算是滿意的笑了。被負著雙手繼續前行,李元芳伸手拍拍陳鶴鳴的肩膀說道:“愣著乾什麼?走啊!”
陳鶴鳴:“啊!哦哦……”於是邁著小碎步緊緊的跟在狄仁傑的身後。
也許是剛剛的話題不太好,於是狄仁傑換了個話題。指著岸邊鹽田裡的鹽堆問道:“鶴鳴,這些鹽是怎麼回事?難道說你在販賣私鹽嗎?”
陳鶴鳴:“大人,這玩笑可開不得啊!這可是殺頭的買賣,打死我都不敢乾呐!”
狄仁傑:“那這是怎麼回事?”陳鶴鳴:“回大人,人常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而我這侯府正好靠著大海,於是本著不用浪費的原則,派人打造了一些漁船到海裡捕魚。
這個地方本來是想好好休整一下建個瀚海大堤的,可是後來因為花費太大,因此就放棄了。誰知天長日久,這些海水被日光所照居然暴曬出了鹽。這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狄仁傑:“哦!看起來,鹽不少啊!”陳鶴鳴:“大人,這鹽是不少,不過這鹽是苦的根本不能給人吃。不然吃多了人會中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