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齊發出一陣陰惻惻的笑聲:“說得好!我鐵手團有葛莊主這樣忠心耿耿的下屬,還有什麼事情是做不成的?還有什麼事情是不敢做的呢?雇用鹽梟,搶劫躉船,私結官府,侵吞公鹽,殺人滅口!”
葛天霸的腦子“嗡”的一聲,他猛地抬起頭來。宗主元齊道:“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精心策劃,用心良苦!葛莊主,你可真是個人才呀!”葛天霸渾身戰栗驚恐萬狀:“宗主說什麼,屬下不,不明白……”
元齊慢慢的逼近葛天霸道:“是你命鹽梟劫了大躉船上的鹽,而且還給鹽梟提供車輛,將上萬石食鹽運往盱眙,交到了官府的手中,而後借刀殺人……”
葛天霸的眼中冒著怒火,渾身不住地顫抖。而葛天霸則是被元齊的話驚住了,不明白明明自己把事情安排的天衣無縫,這鐵手團是怎麼了解到事情的經過的。他們怎麼那麼清楚。
看著葛天霸的反應元齊冷笑道:“怎麼,惱羞成怒?”葛天霸道:“宗主,屬下對宗主那可是忠心耿耿啊!此事一定是有人對屬下心懷怨恨,因此從中作梗栽贓陷害這是血口噴人!”
元齊一陣冷笑,伸手從一人手中接過了一個布包,狠狠地擲在了葛天霸麵前。
葛天霸一驚,定睛望去。布包散開,露出了裡麵的一顆人頭。葛天霸驚呼道:“葛彪!”
元齊冷冷地道:“你讓葛彪給你的新朋友文清送信,問他鹽是否收到,鹽梟是不是已被滅口。可你沒有想到,我派人在半路上截殺了葛彪,得到了這封信。”葛天霸登時傻了。元齊從懷裡掏出信道,“這是你的親筆信。啊,葛莊主,現在你還有何話說?”
到了此時,葛天霸也豁出去了,他挺起胸膛道:“不錯!這一切都是老子做的,你想怎麼樣?”
元齊望著他,不明白是誰給了他勇氣敢反抗。不過還是一字一句地道:“你要付出代價!”
葛天霸一陣狂笑:“在老子的地盤上,你才要付出代價!”說著,他縱身而起,從衣底拔出一柄快刀,厲聲高呼道,“弟兄們,動手!”
話音一落,臥虎莊的大小頭目齊聲呐喊,從衣襟下抽出早已準備好的鋼刀,在葛天霸的率領下猛衝過來,鐵手團殺手在虎雲的帶領下率眾殺手一擁而上,與臥虎莊頭目展開激戰。葛天霸手揮鋼刀殺入人群,早已埋伏在大門外的莊丁也一擁而進加入戰團。
元齊站在台上,望著葛天霸,從鼻孔裡發出一陣冷笑。他緩緩走到交椅前,穩穩坐下,右手抓住扶手猛地一拗,哢的一聲,扶手折斷,元齊右臂猛地一抖,折斷的扶手帶著一股勁風,閃電般向葛天霸飛去。葛天霸一聲大喝,掄刀擋架,扶手重重地撞在刀身上,發出一聲巨響,刀身竟然從中折斷,扶手毫不停留直插進葛天霸的左肩帶著他的身體飛了出去,將其釘在臥虎廳的大門之上。
葛天霸肩頭鮮血四溢,不住地慘叫。所有人都停住了手,大家被徹底驚呆了。大廳內除了葛天霸嘶聲嚎叫,一時竟鴉雀無聲。
元齊看了一眼現場鐵手團的表現微微皺了一下眉,對於這些新提拔上來的堂主很是不滿意。對比之前死掉的那批人差的太多了。
不過他也沒辦法,於是對著臥虎莊眾人冷冷地道:“放下武器者一概免死。”一眾頭目、莊丁眼見葛天霸身負重傷,紛紛放下兵器,跪倒一片。
元齊從袖子中掏出手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然後麵無表情地對虎雲道:“一個不留!”
頭目、莊丁們登時傻了,待要反抗,已經晚了,虎雲率一眾殺手兵器齊出,轉眼之間,數十名頭目和莊丁血染臥虎堂。掛在牆壁上的葛天霸看到這一幕睚眥劇烈。
元齊緩緩走下高台,來到葛天霸身前,冷冷地望著他。葛天霸閉上了雙眼。元齊望著他道:“你說的很對,臥虎莊是你的地盤。現在我們想要接手,還用得著葛莊主。這就是你現在還能喘氣的原因。”
葛天霸睜開眼睛。元齊道:“今日我的人就要接收臥虎莊的一切,而你呢,要協助他們做好這件事,讓莊裡的人乖乖地聽話。對於你來說,這很簡單,不是嗎?記住,做好了就能活命,做不好,你知道我會怎樣對付你!”
葛天霸長歎一聲,緩緩點了點頭。
元齊笑了笑道:“還不把葛莊主放下來。”兩名殺手快步上前,伸手拔去了插在葛天霸肩頭的扶手,葛天霸一聲慘叫摔在地上。
元齊道:“鷹潭、猿果。”
二人踏上一步道:“在!”元齊道:“你二人持我鐵手令立刻出發前往各地,召集各堂隊所有人馬,趕往臥虎莊集結。務必於三日之內趕到!”
二人躬身領命。元齊長出了一口氣道:“我已接到盱眙快報,狄仁傑很快就會來到這裡,我們要早做準備!”
傍晚,樓船在運河中破浪而行。船艙中曾泰坐在書案後,手拿一封書信仔細地看著,良久,他將信放在燭火上點燃,轉眼便燒成了灰燼。他站起身走到地圖架前,望著架上懸掛的水路圖靜靜地思索著,半晌,抬起頭,對門外喊道:“來人!”
一名衛士推門進來:“曾大人。”曾泰道:“我們已經出了盱眙縣境吧?”衛士道:“正是。
曾泰點了點頭道:“傳令,將樓船停靠在岸旁!”
衛士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