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
保姆車上。
王哲聽見淩陸視頻，在一旁嘟囔道：“你都沒說到重點。”
耳尖的郗誠敏感地反問：“什麼重點？”
王哲探過頭，和淩陸一人占了半邊屏幕。
王哲直接道：“那兩人還想道德綁架！一上來就是跪著的，衝上去抱著淩陸的大腿哭求，說什麼孩子也不容易，年紀還小，進了檔案就是一輩子的事了！他們家的孩子，千萬不能坐牢。”
“而且吧，好些人就是容易生出同情心，當下看六兒那個眼神都不對了。還好歌迷也多，才沒鬨起來。”
“六兒這人一根腸子，就說了，該什麼結果他聽法院的，又說他個人不原諒這種傷害他身邊人的行為。然後他還給那兩人也單膝跪了，說他也求求他們，有空回去多教育孩子——”
王哲時常覺得淩陸傻，他那麼杠，對他自己好嗎？
就像他當眾承認兩段戀愛一樣，對他而言耿直、坦蕩並非是好事。但淩陸想那麼做，王哲又不願意束縛他的性子，不是做壞事，就由著他自己決定。
但這做都做了，當然得多說說，多刷點印象分也好啊！淩陸不好意思，王哲表示他可以上。
可還沒等王哲繼續發散，淩陸拿著一個長棍麵包堵住王哲的嘴：“王叔，你餓了。”
王哲拿過那個麵包：“好好好，我餓了。但是你下回得把話說清楚，說到重點上去啊，不然郗誠從彆的地方知道，不還得擔心？”
“好好好，聽你的。”
淩陸敷衍一句，轉頭看著屏幕就一句話：“沒事，我都處理好了。”
郗誠這才知道那張圖，原來是這麼來的。
作為明星，淩陸天生得維護一個正麵的形象，通常來說，越具親和力卻討大眾的喜歡。在和大眾的關係處理上，隻要不是腦殘的圈內人，都會小心對待，知道大眾才是衣食父母。而大多數人更容易喜歡上無害的，而不是那些過於鋒銳的，侵略性過強的。
咄咄逼人便是大忌。
可淩陸依然能堅持，是因為那人是衝他來的麼？或許換個人淩陸也會。但當這種維護落在身上，依然叫郗誠覺得心中感動。
從沒有人這般待他，如此認真，如此鄭重。
郗誠想了又想，卻隻誇道：“帥！”
淩陸笑笑，往耳朵上戴上個耳機，輕聲問：“就一個字嗎？”
郗誠把他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笑著回：“特彆帥。”
“你今天好正經。”淩陸嫌棄他不會誇人，反問道，“你在哪兒呢？看著不眼熟。”
一個郗誠頭回來的地方，當然是淩陸陌生的地方。
郗誠隨口瞎掰：“酒店，給員工看的，回頭把他們關過來討論新點子。”
“哈哈！而且原來酒店開房關員工是真的，你可彆壓榨他們，休息還是得休息的。”
“還壓榨？他們一個個回去熬夜打遊戲，還組團！沒法管了，叫過來防著他們熬夜。”郗誠吐糟員工。
等淩陸到了下一個場地，這通電話才掛斷，持續時間五十八分二十三秒。
郗誠摸著滾燙的手機，打開通向客廳的門都覺得不好意思。
“久等。房子我很滿意，去刷卡吧。”
***
那頭郗嘉良看完房，也知道郗誠直接買了套房。
他想了又想，坐在車裡，措辭半天，編輯了一條給淩陸發送的提醒消息。
可發送消息的鍵一點，一個十分搶眼的紅色感歎號出現在他麵前！
郗嘉良感覺眼睛刺痛了一下，一條信息編輯了半天的他直接紅了眼，不死心地撥通淩陸的手機號。
“嘟……您好，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請稍後再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