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淩陸的眉頭幾乎打結。他總覺得似乎下一刻,這個小騙子就有可能哭出來。
雖然他不主動,小騙子就隻有一雙眼睛會動似的,以至於從情理上推斷,程秋根本不可能哭出來,但淩陸心內就是有股莫名的擔憂。
程秋不想哭,因為沒什麼委屈的。他就是難過……
要是他沒騙淩陸,說不定一開始淩陸也會答應加入籃球隊呢?那麼他們現在是不是不一樣了。
淩陸那麼好,拒絕也讓人體體麵麵,小小地報複他,還是讓他加強對短處的學習。
可剛剛的酸意好像鑽進了眼睛裡,讓程秋眼睛發酸,眼眶中一下冒出來濕意。
程秋低頭藏著臉,開口道:“對不起,淩陸。”
淩陸聽到那熟悉的抽泣聲,就知道是真哭了。
他從長凳上撿起自己的毛巾:“走了,回去。”
兩人說了會話,兩邊都空了下來,顯得寂靜。看他們有話要說,其他隊員已經先走一步。反正淩陸是開車來的,兩人一起回去正好。
程秋沒注意到,他拿手背擦擦臉,悶聲道:“你先走吧。”
淩陸曲起手指,“蹦”地敲他一下。
“你坐十一路回去?”
“不是有——”車這個字被程秋吞進嘴裡。他看著空下來的球場,其他人竟然已經溜了。
“收拾東西。”
淩陸脫下球衣,直接穿上外套,低頭收拾東西,兩下裝好。
程秋也收拾好,跟在他後麵,走到停車的地方。
淩陸先坐上去,程秋有些猶豫地坐在後麵。
再坐上去,程秋竟然有種隔了很久的莫名觸感。
淩陸沉默地發動車子。
車開出去一段,白日的秋風涼爽。
淩陸的聲音響起。
——“還回月牙村嗎?”
“啊?”程秋有些傻眼,不敢肯定淩陸說這話的意思。
說嘲諷語氣也不重,就是涼涼的一句,可是說彆的更不像。
程秋乾脆搖頭:“回學校吧。”
頓了下,程秋鼓起勇氣,繼續問:“淩陸,我那天喝醉了,到底說了什麼?我騙你我是大佬的事,你也知道了,能不能給我交個底?讓我知道自己還乾了彆的蠢事沒有。”
淩陸瞄一眼後視鏡:“告訴你,你好繼續騙我?”
“我肯定不會再騙你了!”程秋激動地道,他舉手發誓,“我之前隻想著我們籃球賽能贏,所以才想著騙你的。我很抱歉,我不該自私地隻想著自己。”
程秋看著淩陸近在遲尺,卻又仿佛很遠的後背。他忍著心酸,吸了一下鼻子:“我現在可後悔了。”
可後悔也沒有用,他都不配把喜歡的心思說出口。
他隻是個騙子。
程秋的眼淚又被勾了出來,順著臉滑落下去,開始的一顆兩顆,滾成臉上兩條小河。
淩陸回頭看了兩眼,車就開不下去。
他找了個地方停下,扭過身看程秋。
程秋拿手擋住臉:“你彆看我,我就是、就是忍不住。”
淩陸拿開他的手,把他情緒崩潰的模樣收在眼裡,忽地生出了一個念頭——這一刻,他或許比籃球更重要一點。
淩陸一隻手掐住程秋的臉,手感綿軟,還有彈力。
他很明顯地掐了兩下,感受手感,把程秋都掐懵了。
等程秋眼淚少一些,淩陸才開口:“你怎麼那麼愛哭,還是個哭包啊。”
“我不是。”程秋道,“我很少哭的!”
程秋是樂天派的性格,什麼事都想得開,自認臉皮也挺厚,的確很少哭。
可淩陸不信,這才多久,他都看見兩回了。
淩陸皺著眉,聲音帶了點凶:“彆哭了,聽見沒?不然老子把你丟在這。”
程秋努力了下,還是沒控製住。
哭是後勁的,就像人失控後的情緒不可能很快收拾好一樣。程秋一隻手伸出去,用力抓住淩陸胳膊,抽噎道:“我聽見了。”
淩陸鬆開手,往前湊近了點,盯著他看:“你哭什麼?我籃球也給你打了,現在你還不用裝彆人了,還不高興?”
“我會打完的。”他想打的霸王隊還沒打呢。
所以小騙子也沒有任何繼續騙他的的理由了,可以不用再掉眼淚。
聽他這麼說,程秋更為他心酸。一時程秋止住的眼淚又往外飛:“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騙你的。”
淩陸從車上下來,不耐煩地伸手掐住他下巴:“直說,你還想騙老子什麼?”
程秋有點懵,他眨了眨眼,才看清淩陸的臉色。
淩陸臉色很臭,好看的眉眼泛著冷,目光也很很凶,似乎咬著牙。
程秋被迫仰著頭,微微眯眼努力適應頭頂更為明亮的光線,看著淩陸道:“我真的隻騙了你一件事。”
淩陸彎下腰,直視著他的眼睛:“所以你個慫包這幾天從的什麼心?慫就是慫,從個屁的心。”
淩陸捏著他下巴,在他唇瓣咬上兩下,研磨這幾天積攢下的不爽。
【叮!人設OOC10%,請宿主謹慎行為。】
886的提示聲如風,一吹就散了。
程秋被親著,像一隻慢慢熟掉的蝦。
酷哥居然親他了!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