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果子,中間開了個口,含著一塊點心,怎麼看怎麼怪。
卿伶隻看了一眼,無心跟它爭這些,頭也不回就走了。
神木趕緊化身蹬著小短腿跟上:“你怎麼把我丟了!”
卿伶:“不然呢?”
留著等林鄞之再找上門嗎?
帶路的靈魑突然停下來:“主子,故妄又突然消失了。”
卿伶停下來,皺了下眉,怎麼會突然消失?
魔族又用了什麼法子?
神木還在嘰嘰喳喳地說:“你沒聽他們說我是誰嗎?”
卿伶這會兒正在想故妄會去哪裡了,有些敷衍:“知道,然後呢?”
神木驚了:“你不想要我?”
卿伶疑惑:“我要你做什麼?”
千百年來一直被眾修士追逐的神木還沒得到過這種待遇,一時竟然噎住了。
卿伶沒管神木的神色,轉頭問靈魑:“他在哪裡不見的?”
神木眼珠子一轉:“你們在找人?”
卿伶目光這才落在他身上,神木在神境裡待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裡裡外外他都清楚得很。
她想了想,又從儲物戒裡拿出一塊點心來,碰碰他頭頂的發簪:“我剛才幫了你,你現在也幫我一個忙。”
神木想起剛才那句“我要你做什麼”,輕哼一聲:“找人是吧?說說吧,找誰?”
他知恩圖報,這人幫了他,他自然也會回報的,找個人而已。
卿伶:“一個穿著紅衣,眉間一抹朱砂,拿著佛珠的佛修。”
頓了頓,她又道:“或許是被魔族纏上了。”
神木伸出手來,手變成了一小株枝丫,他輕輕碰了碰旁邊的一棵草:“聽見了麼?”
那草動了動,隨即周圍的花草樹木都開始動起來,像是起了一陣風,風越吹越大。
“等一會兒。”神木哼哼著說,“有障眼法。”
卿伶便耐心地等著。
這會兒,鬼影沒辦法,隻能靠這株神木了。
沒出一刻鐘,神木接下了一片葉子:“找到了!”
卿伶打起精神。
神木變成一顆果子,跳進了她的懷裡:“往北走。”
卿伶趕到時,這裡隻有故妄一個人,
懷裡的神木歎道:“好重的魔氣。”
他狐疑:“不是佛修嗎?”
卿伶默不作聲走過去,故妄垂首坐在一棵樹下,紅衣染血,頭發微亂,手上也染了血,他用手帕擦拭著佛珠,一顆接著一顆。
其中有一顆,還沒擦拭,就被他忽的抬手,朝著卿伶襲了過來。
卿伶沒好氣。
又來!
她身形消失,那佛珠打中了一團黑霧,但故妄行動太快,還是擦中了她的手臂。
若不是她閃的快,那佛珠打中的就是她的心臟了。
這時的故妄也抬起頭來,看到那團鬼氣,他黑眸微凝,稍稍揚眉。
卿伶身形很快出現在另一邊,故妄也看到了。
他嘴邊蕩出一抹笑來:“小鬼主。”
加上他臉上的血漬,這笑容怎麼看怎麼詭異。
“阿彌陀佛。”神木念念叨叨,哆哆嗦嗦,“這哪裡是佛修,這比魔族恐怖好吧。”
卿伶看他滿身都是血,周圍也不見魔族的身影,皺眉,是她來晚了。
她問:“傷到哪裡了?”
故妄笑盈盈地說:“傷了好多處。”
聽不出話裡的幾分真假,卿伶從儲物戒裡拿出之前摘的靈果:“神木果。”
故妄看向她懷裡的那個,勾唇,怎麼看都不懷好意:“神木果哪有神木好。”
卿伶察覺到神木抖了抖,是被嚇到了。
不過故妄還是伸了手。
卿伶看著他沾了血的手,攔住了他的動作,指尖冰涼的鬼氣漫在他的手心裡。
那雙骨節分明的手瞬間乾淨了。
故妄瞧著自己的手,低低笑了聲,接過了果子。
這時,被故妄甩開的魔族也追了上來。
庫彌帶著剩下的魔族,看到故妄身旁的卿伶後,堪堪停在了不遠處,他還記得這個鬼主。
但這裡不是愹城,也不是鬼界。
他也沒那麼多顧慮:“今天務必把他帶走!”
卿伶又拿了幾個果子塞給故妄,而後擋在了故妄身前:“你先休息。”
故妄抬眸看著她的背影,沒說話。
卿伶指尖畫了一道符咒,地表開始微微顫動,隨後無數的鬼影都飄了起來。
卿伶:“去。”
她話音一落,鬼影們紛紛衝向了那些魔族。
卿伶鬼意越重,那些鬼影實力也就越強,不消一會兒,便把不少魔族給打散了。
隻是為首的庫彌卻衝破了鬼影,朝著兩人襲來。
卿伶足尖一點,鬼氣纏繞著他,將他往後拽著,摔到一邊。
庫彌打不過她,冷冷道:“與魔族對立,對你沒好處。”
卿伶點頭,嘴裡卻道:“不對立,我也沒好處。”
身後,一聲輕笑。
故妄跟看戲似的。
庫彌:“……”
他已經失敗了一次,這次可不能再失敗了!
就在他要咬著牙僵持時,一聲驚呼傳過來:“是魔族的人!”
“一定是他們拿走了我們的劍和符囊!”
是修士們到了。
不過……
“林道友!古道友!你們是雲咎峰首席弟子,一定要為我們討回來啊!”
卿伶略微驚訝,怎麼林鄞之他們也來了?不是應該還有一會兒嗎?
有魔族喊道:“庫彌護法,情況不對。”
庫彌也看到了,一個鬼主加一個故妄就夠他們受的,要是再加上仙門,隻能吃不了兜著走。
庫彌當機立斷:“撤!”
魔族說跑就跑,一點猶豫都沒有。
卿伶剛要動,手就被冰涼覆住了:“待好。”
那冰涼一閃而逝,故妄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起來,他站在她身後,將她往後帶了帶。
卿伶轉過頭,看向故妄。
故妄目光卻是看著人群中的林鄞之的。
林鄞之與他遙遙對視,故妄臉上的血襯得他格外地魔性,他悠悠道:“可危險呢。”
卿伶:……誰危險?
我跟魔族打架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危險?
林鄞之看著故妄,冷然道:“你的魔氣。”
卿伶隱隱察覺道,故妄此時貌似氣息又不穩了,他揚著唇,語氣無比挑釁:“是啊。”
林鄞之握著劍朝前走來:“我說過,你若入了魔,我會親自殺了你。”
故妄眸底閃過一絲猩紅,他指尖佛珠打轉:“試試看。”
卿伶看著她的傷口,他周身都是血腥之氣,那些血肯定也有他的。
她就說,林鄞之現在絕不可能護著故妄。
卿伶往前一步,是護著他的動作,神色微凝:“我也說過,我不會讓他入魔。”
林鄞之與故妄皆是一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最小打破沉默的是故妄,仿佛卿伶說的是個笑話一般,故妄聽了直接垂眸笑出了聲。
他聲音低啞,笑聲從喉間一直蕩出來,回蕩在人耳邊,蠱惑似的,動人又危險。
他緩緩扭頭,一下子就看到了卿伶手臂上被他佛珠傷到的位置,佛珠是聖物,作為鬼修,被打到了也一聲不吭。
故妄逐字道:“事不過三呢,小鬼主。”
他抬手,觸摸上了卿伶的傷處:“第三次了。”
卿伶原本沒怎麼察覺,被這一冰,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了疼。
她秀眉微蹙。
“不讓我入魔?”故妄挑唇,眸底的猩紅一覽無遺,他低聲危險地問,“你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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