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去雲咎峰看著。”
頓了頓,故妄又道:“這三日,無論任何人,都不能來打擾。”
青左愣了愣:“是。”
卿伶在房裡與小金淵才說了會兒話,故妄便推門進來了。
她立刻坐起來:“你回來啦?”
“嗯。”故妄將小金淵給提起來,在他茫然的目光中毫不留情給扔出了門外。
門轟然關上,小金淵急得直拍門:“故妄你用過就扔你不是人!”
卿伶:“……”
故妄略微抬手,小金淵喧鬨的聲音就被隔絕開來。
他一步步走向窗邊,卿伶不由得往後移了一下,她直覺此時的故妄很危險,眼底的暗茫似乎都映著她。
“你彆著急。”卿伶笑了笑,“我沒事。”
故妄停下來,俯身一把將卿伶拉到身前。
卿伶心底一緊,抬起頭與他對視。
故妄一手托起她的臉,細細摩挲著,聲音有些沙啞:“阿伶。”
“嗯。”
故妄直勾勾地盯著她,像是要把她吃掉,卿伶正要問他怎麼了。
但故妄卻突然吻了下來。
像是狂風暴雨,像是一隻發了狂的困獸,要將她咬碎了吞吃入腹,卿伶被迫仰頭,故妄此時情緒很不對勁,她也沒有去阻止他。
隻是抬起手覆在他的手上。
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灼熱,卿伶嘴裡漫開淡淡的血腥味,這味道卻似乎讓故妄動作更重了。
卿伶的手漸漸也抬不起來,隻好無力地放了下來。
也是這一刻,故妄才停住了動作。
他移開距離,看著卿伶通紅的唇和她也似乎發著紅的眼睛,氣息不太平穩。
他指腹在卿伶的唇上揉了揉,戀戀不舍似的。
卿伶彎了下眼睛:“好點了嗎?”
故妄倏忽間呼吸一滯,眼底的情緒散開了些,多了幾分清明。
良久後他閉了閉眼,忽的埋在她的側頸:“抱歉。”
卿伶眨了下眼,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故妄曾說過他不會道歉,因為她曾說過的那些所謂的底線。
“把你丟了。”故妄說,“抱歉。”
卿伶原本發現自己在礁石上被海水圍繞時心跳都沒這麼快過,她怔怔地扭頭,卻看不見故妄的臉,隻有他脖子上的魔紋惹眼。
這是為了她,消失也是為了她,出現也是為了她。
“你不是來了嗎。”卿伶輕聲說,“不是你的錯,不用抱歉。”
她輕輕歎息,察覺到故妄竟然同她一樣有些顫抖,卿伶抿抿唇,在他妖冶的魔紋處吻了一下。
故妄身體一僵,轉過頭。
卿伶抵住他的額頭,輕聲說:“這一切都與你無關,即便你不來我也不會怪你,但你來了。”
“那就是我最大的歡喜了。”
她伸手抱住故妄:“不要怕。”
明明剛才說不怕的人是他,現在卻換成了卿伶。
卿伶知道故妄一直壓抑著的平靜都是什麼,她已經離開過一次,故妄在怕她離開第二次。
故妄那雙紅眸下似乎藏了許許多多的情緒,在海臨淵見到卿伶,她抬起眼雙眼泛紅的那瞬間,他想把自己殺了,怎麼能讓她一個人在這裡。
也想要將那些人全都扔進海裡,讓他們嘗嘗這種滋味兒。可那時候他不能,他能做的隻有將她緊緊摟住,確認她是好好的。
此時聽到卿伶叫自己不要怕,故妄更是覺得啼笑皆非:“你呢?”
“阿伶,我在這裡,你委屈害怕都可以告訴我。”故妄緩緩說,“怎麼總想著我?”
卿伶很快就道:“因為不想讓你不開心。”
聞言,故妄眸底一直壓著的鬱色逐漸蔓延開來,他一直都在想,被卿伶愛著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想過會有多高興,卻沒想過會這麼酸澀。
故妄靠過來:“是啊,那你也想想我。”
“有什麼你都要告訴我。”
卿伶心裡像是被什麼填滿了一樣,片刻後她垂眸輕聲道:“我很早就告訴你了。”
故妄挑了下眉。
卿伶說:“在海臨淵的時候。”
故妄輕撫她的頭發:“嗯?”
“怕自己真的會再一次死在水裡,怕自己還沒來得及跟你好好的一起。”卿伶在他掌心輕輕蹭了蹭,“但是也知道不可以,我還有好多想要做的事,還想見你,所以不能怕。”
她柔聲說:“故妄,謝謝你來找我。”
“看到你的時候,我好想哭。”卿伶眼睛有些乾澀,她微微合眼,笑著說,“因為知道你一定會來,會找到我,那時候我才可以放心的害怕。”
卿伶說完,故妄卻久久沒有動靜。
她不由得抬起頭,直直地就看進了故妄眼底。
那是她看不懂的眼神,唯一不變的,就是滿眼都是她:“怎麼了?”
故妄笑了下,靠近:“想聽你再多說一些。”
卿伶耳朵一紅,有的話特意讓她說就說不出來了:“沒有了。”
故妄喟歎:“阿伶,我原以為自己是這天下運氣最不好的人。”
他指尖繞著卿伶的頭發,輕笑道:“如今看來,倒是最好的那一個了。”
“以後也是。”卿伶說,“你忘了?我把自己運氣最好的那隻簽給你了。”
想著那支被子裡折斷的簽,故妄笑意深了些:“運氣最好的?”
“那時候就把這麼重要的簽給我了,為什麼?”
卿伶想了想,抬手摸了摸耳朵,小聲說:“我想了很久,也許那時候我也是有些喜歡你的。”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走?”
卿伶卡住,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畢竟她離開後的那一段對故妄來說實在算不上什麼很好的回憶。
“罷了,我不介意。”故妄說,“阿伶補償我就好了。”
卿伶:“什麼?”
“你還記不記得你在雲間境問我,想去哪裡,那時候我告訴你想來魔城。”
這麼一說,卿伶就想起來了,故妄確實這麼說過。
那會兒他才從林鄞之的身體會來,問他要去哪裡時他說魔城,來了就知道他想做什麼了。
卿伶:“記得,你,要做什麼?”
“阿伶,很早很早以前我就想把你變成我的。”
卿伶直覺不對,默了一下,說:“我現在也是你的。”
“不一樣。”故妄湊近,看著她方才被□□得通紅的唇瓣,“不是這種擁有。”
“隻要一想到你今日突然消失,我就很不安。”他慢條斯理地將卿伶拉向自己,“唯獨靈肉合契才能讓我安心一些。”
卿伶:“……”
她頭往後仰:“你今天說來魔城,是什麼打算?”
“阿伶不是一直很聰明嗎?魔城也是欲城,你知道的。”故妄笑著說,“而我們魔族,重欲。”卿伶被故妄這赤果果的目光看得周身不適,怎麼方才還說得好好的,突然就這樣了。
故妄湊近時,卿伶躲了一下,前者動作停住,氣息噴在她耳朵上。
輕輕歎息:“阿伶不夠愛我。”
卿伶:“…你不要歪曲事實。”
“那就是阿伶愛我。”故妄拉著她的手,笑說,“愛我不是應該希望與我親密嗎?”
“我……”卿伶說到一半,又看向他。
以故妄的性格,天不怕地不怕的,想做什麼為什麼非要來魔城呢?
她說出自己的疑惑。
故妄頓了一下,動作都規矩了很多,許久後他恨恨地咬了一口卿伶的耳朵,含糊道:“這樣能說自己是被血脈影響,不關我的事。”
卿伶:“……”
她一下子沒忍住,笑了出來。
故妄按住她,惡狠狠道:“我還能強迫你不成。”
他硬小鬼主更硬,就是個怎麼都攻不破的主。
卿伶方才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好像這瞬間都散了,她看著故妄的眉眼。
或許故妄一開始強硬一些,她還能說重話,可故妄在她麵前,卻一直都是一隻紙老虎,說得那麼嚇人勢在必得,這會兒倒是進一步都不敢了。
似乎是受到了魔城的影響,卿伶看了他一會兒,忽的彎彎眼睛:“你可以強迫。”
作者有話說:
後麵不讓寫了,攤手.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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