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走出了老遠，甄珍才呼出口氣。
秦煜側眸看她一眼，“如果這件案子真的和她有關，你準備怎麼不放過她？”
甄珍微愣，搖頭，“不知道。”
其實有時候她也想，能夠像那些武俠裡的大俠們一樣，對待惡人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可現在是法治社會，她要是真那麼做，她不就成殺人凶手了嗎？
剛才對莫曉度那樣說，是她當時心裡最直接的想法。隻是真要問她會怎麼做，她還真不知道。
除了把莫曉度送進監獄等候法律的判決，還能做什麼？
總不能像之前在工廠時一樣，不過那個時候，她其實也是失去意識了。
她那副想做又不敢做的為難樣子落在秦煜眼中倒是很可愛，他勾了下唇，揉了下她的小腦袋，“不用煩惱，凶手都會得到應有的
懲罰。”
“是嗎？”
甄珍轉頭看他一眼，很迷茫。
如果說凶手都會得到懲罰，那上輩子的甄珠和林衍旭得到懲罰了嗎？
現在呢，就算最後找出了凶手，凶手也得到了懲罰，也換不回珊珊的命了不是嗎？
她沒有再說話，一路沉默著，一直到了辦公樓。
天已經黑透，學校裡倒是燈火通明的。
學生還在上晚自習，一部分老師還沒有下班，辦公樓裡也零零散散的亮著些燈。
站在辦公樓下，甄珍定定的看著沐珊珊當時落下的地方。
一下午的時間，血跡已經被清洗乾淨。
這地方好像什麼都不曾發生過，可甄珍站在這裡，就能感覺到這地方異於彆處的安靜。
這棟辦公樓隻有五層樓高，她抬頭朝五樓看去，教導處應該已經沒有人了，五樓那層黑漆漆的，連帶著樓頂也是一片漆黑。
甄珍看了眼秦煜，很誠實的說：“哥，我有些緊張。”
秦煜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身邊，低聲道：“我在你身邊，你還緊張什麼？”
甄珍點頭，閉了閉眼深呼吸。
她的心跳有些快，有些說不出的緊張害怕，她怕再親眼見到一次珊珊死去的場景，卻，無能為力。
不過好在，有秦煜在她身邊。為了珊珊，她必須勇敢。
秦煜看她一眼，摸了下她的頭，“我的珍寶，很棒。”
甄珍睜開眼，點頭，眼神已經變得堅定，“嗯，我們上去吧。”
辦公樓沒有電梯，秦煜便牽著甄珍走樓梯。
甄珍一邊跟他說，“中午的時候我走到門口，就看到劉主任正下樓，已經走到這裡了。”
在一樓樓梯口的位置停了下，她的聲音也低了兩分，“然後我剛喊了他一聲，要上前，珊珊就墜樓了……”
秦煜皺眉，“你是想說，凶手是看到你走到這裡了，才動手的？”
甄珍四處看了看，晚上的辦公樓裡沒幾個人，顯得空蕩蕩的，說話和上樓的聲音都似有回音。
她一邊上樓梯，一邊壓低聲音道：“我想，他也許就在我身邊，一直在看著我。”
其實這才是最讓她覺得不安的地方，那種隨時都被人監視著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