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珍愣愣的看了他一會兒,扶著他重新在地上躺下。
摸出包裡的濕紙巾,替他把臉上的汗和血慢慢擦乾淨,然後又去擦他的身體,她的動作很輕,生怕碰到他的傷口會弄疼了他。
等到把他稍微收拾好,她才摸了摸自己被他咬過的肩膀和脖子。
很疼,卻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吸了太多血的緣故,他鬆口後就沒有流血了……
甄珍又看了眼他腿上的傷,目光微凝,沒有再猶豫。
她撿起剛才落在地上的刀,轉身向洞外走去。
山洞外不遠就有一處湖泊,四周寂靜無聲,湖水冰涼沁骨。
甄珍脫掉外套,又把裡麵的單衣脫掉,然後重新穿上外套,把手中的衣服用刀割成一條條的布條,用水反複清洗。
然後在旁邊的草地上撿了些乾燥的樹枝,這才回到山洞選地方生了一堆火。
好在她來的時候想得仔細,拿了打火機和刀子這些東西,否則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甄珍偶爾看旁邊的秦煜一眼,他依舊昏迷不醒。
她把布條搭在石頭上用火烘著,又將小刀不斷烘烤消毒。
然後才走到秦煜身邊,深吸氣,對著他腿上的傷一刀割了下去,沒有絲毫猶豫。
她的動作越慢,他越是疼,不如快刀斬亂麻!
好在他現在昏迷著,否則沒有麻藥,不知會疼成什麼樣?
黑色的血,刺鼻的血腥,她眼睫都沒動一下,手中動作不停,快速的將他腿上腐肉挖去,那一處的肉幾乎被全部挖掉,骨頭清
晰可見,總算把那一處徹底挖去,周圍的肉是正常的紅色,流出的血也是正常的紅了。
甄珍鬆了口氣,現在她沒有藥,為了怕他會感染,隻能把刀燒到幾乎火紅,狠下心貼在了他那一處傷口上。
呲呲的聲音,如同什麼東西被烤焦的味道。
甄珍的手在發抖,她隻緊緊盯著他的傷口,根本不敢抬頭看他一眼,她怕自己看看他就會舍不得了。
等到把他的傷處理好,她覺得自己已經快虛脫了,周身無力,連刀都快要握不住。
不過她還是深吸氣,把旁邊烤乾的布條拿過來,把他的傷口包紮起來。
等到這一切做完,她終於卸了力,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雙眼無神的看著他。
他依然昏迷著,那樣的疼痛都沒把他給痛醒。
甄珍有些慶幸,又有些擔心。
她坐了好一會兒,等到力氣恢複了一些,才又摸了摸他的額頭。
額頭的溫度也很正常了,似乎從吸了她的血之後,他的情況就穩定下來。
甄珍抿抿唇,她的血能平息陰煞之氣,看來對秦煜身上沾染的煞氣似乎也有用?
她歎了歎,靠在他身邊躺下,頭挨著他的肩膀,慢慢閉上眼。
她實在是有些累,靠著他,她心裡安穩,很快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在她呼吸平緩後,他睜開眼,微偏頭,靜靜看著她,看了許久,然後低頭在她發頂上輕輕一吻。
他閉上眼,唇角弧度苦澀:寶寶,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甄珍是餓醒的,睜開眼,秦煜還沒醒。
她微蹙眉坐起身,檢查了一下他的溫度和傷口,都很正常。
外麵天還是亮的,她看了眼手表,下午三點。
早飯午飯都沒吃,難怪會餓。
又看了看秦煜,她起身準備去外麵找點吃的。
剛剛清洗藥材和布條的時候她便發現了,外麵湖水透涼,水質極清,魚蝦更是多的很,或許也是因為這裡沒有人跡,沒人捉魚
,那湖裡的魚很肥。
她不敢去抓野豬什麼的,魚蝦她卻不怕,小時候她也跟秦煜他們下河摸過魚,純粹是為了好玩。
想到小時候,她忽然又想起了另一個秦煜。
其實,她現在所記得的小時候,似乎是和他一起的……
心裡頭悶得厲害,她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為什麼秦煜會有兩個呢?
一邊想著,一邊走到了湖邊。
看著湖裡潛遊的小蝦和魚兒,她脫了鞋,光腳踩在湖邊石頭上,先試探著摸了摸水,冰得很。
她皺眉,現在也不知道小白什麼時候能帶人來,還是先把肚子吃飽再說吧。
沒有再猶豫,她直接下了河,不過十幾分鐘,還真讓她撈了好多蝦和一條兩斤左右的魚上來。
有了吃的,至少可以挨過兩天吧。
她想著,又看了眼這片平靜的有些詭異的湖泊,雖然異樣,不過她沒感覺到什麼危險。
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快速把魚蝦清理乾淨,然後才重新回到山洞。
剛走到洞口,便見剛才還昏迷不醒的人已經坐了起來,正看著洞口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