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投放入河道,湖泊中的粉末,是拯救銀河新產品的消息傳出來時,大家才恍然大悟。
可是,這到底是在做什麼呢?
沒有過多長時間,一個話題突然以火箭攀升的速度爬上了熱搜榜首。
#河水變清了#
不僅是長滿了水葫蘆,水盾草的,還是被各類藻類擠占,讓魚類無處生存的河流與湖泊,似乎在人們沒有察覺到的時候,突然變回了過去曾有的樣子。
甚至連湖中堆積如山的垃圾,都好像減少了許多。注意到這一點的人們靜心觀察,發現確實如他們所想的那樣,河道裡的垃圾在減少。
不用說,這肯定與前段時間往河道裡投放的那些粉末有關,而這也絕對和拯救銀河撇不開關係。
是的,拯救銀河這一次的行動旨在淨化水域。
應柳在虛構出生物實驗室後,便開始組建自己的班底。雖然對於這些民間研究,看起來再牛逼,上麵也不會投以太多關注。
畢竟這樣的研究所比比皆是,國內還好,國外才叫一個遍地開花。應柳這種程度的張揚還引發不了什麼懷疑,不過他遲早是要走人的,總不能他把黑胡椒帶走了,拯救銀河從此就在沒有其他作為了吧。
那應柳可不乾,這是他辛辛苦苦種下的種子。拯救銀河會是一個以環保為根,致力於治理環境處理各類垃圾的公司。
如果他不想管拯救銀河的話,當初好好做任務就是了,根本沒有必要對這個公司這麼上心。
所以既然要搞,既然不能放棄他的拯救銀河。應柳就得做出應對,他招攬了許多優秀的研究者。
誘人的高薪,讓所有研究者都無法拒絕的知識,成了他無往不利的法寶。
應柳為什麼一天到晚不得閒的樣子呢,因為他一直以來都親自接觸,教導著這幫研究者。從黑胡椒那兒得來的知識,光是一些提點就讓人受益非淺。
不需要黑胡椒給出多麼恐怖的科技,它隻需要給出一些關鍵的建議,讓研究的過程中少走許多彎路就可以了。
對應柳來說,清除河道的藻類與入侵植物,是一次非常關鍵的行動。
因為隻有這一次,真正拿出成果的是屬於拯救迎合自己的生物實驗室。雖然黑胡椒給了許多幫助,但這依然是拯救銀河一次莫大的勝利。
應柳很開心。
對於那個神秘實驗室的存在,應柳在他們簽了保密協議後,含糊地告訴他們那個實驗室裡其實隻有一個人。而那個人早已去世,應柳隻是臨終前被那個人托付了遺物,希望他把自己的研究成果發揚光大。
不管其他人信不信吧,總歸借口就是這樣了。反正對應柳來說,你們要是不信,那我換個說法再編一次。
好在大家都挺識趣的,不管信不信都紛紛表示受到了激勵。應柳高興了,吃瓜群眾也高興了。
國內外沸騰了……
垃圾的分解速度驚人,可以解釋為拯救銀河又取得了科技突破。但是針對性的滅絕入侵植物……這一手可有些嚇人啊!
證明拯救銀河,已經掌握了專門對某種植物基因的技術。如果他們總有瘋子對某些食用植物下手怎麼辦?亦或是,如果這項技術可以用在動物身上呢?
這次國家再次出頭幫拯救銀河站台,反正這技術的安全且由我們掌控。不要散布不切實際的謠言,帶節奏的通通打屁/股。
大部分明麵上的聲音是安靜了。
時間靜悄悄的過去,應柳一邊整頓他的實驗室2.0,一邊等待世界末日的征兆。。
那誰的公司已經被查封,畢竟賬麵上大部分的資金來源都不乾淨。應柳都懶得去看他,黑胡椒後台的負麵情緒值已經能說明一切。
褚赫每天都活在懊悔中,他那個所謂對他好的沒邊的親哥,這會兒已經涼透了,一顆花生米把他送去見了閻王爺,在地獄為自己所作所為贖罪。
他年邁的母親哭瞎了眼睛,他哥給家裡蓋的房子,為了賠償法院判定的金額被迫賣掉了。
他父親當了一輩子的農民,人到中年兒子會賺錢了,很是享好幾年福,卻沒想到臨到老了卻出了這種事情。
他家地早沒了,兒子有能力,給家裡把他們的戶口從農村遷了出來,接到城裡每天打麻將。那時候啥也不愁,可現在……
褚赫被凍結了一切私人賬戶,房子車子統統充公拍賣。好在那倆老夫妻在老家還有一間搖搖欲墜的破房子,能讓他們不至於無家可歸。
家徒四壁,褚赫很久沒有感受過這樣的滋味了。
在很久之前,他好像也像今天這樣什麼都沒有,但有一個人會將他照顧得無微不至。
可現在他的父親被打斷了腿,母親哭瞎了眼睛,他得照顧兩個老人。褚赫心中不隻一次升起丟下他們不管的想法,可終究隻能是想想。
他母親抱住褚赫的大腿哭,一會兒說都怪他,一會兒說隻剩下他了。他父親是被村裡一個丟了孩子的瘋女人給打了,聽說那女人的孩子,是在幾年前在火車站裡被偷的。
她離了婚,一天到晚瘋瘋癲癲的找孩子,不知道是誰泄露出了他哥的事情,他們在村子裡不僅受到排擠,那個女人還三天兩頭的上門騷擾他們。
褚赫已經沒有力氣去想,這一切究竟是不是應柳散播的了,他很累。褚赫從未經曆過生活的苦難,因為在他最難熬的時候,有人幫他承擔了一切。
他父親的腿留下了永久的殘疾,是被那個女人一邊哭一邊掄棍子打斷的。村子裡的人選擇了冷眼旁觀,就算他報警,這個小地方的警察也都會偏向當和事佬。
村裡明明有人看見那女人打他父親,可警察詢問的時候都說沒有這回事兒,褚赫很無力。他不能去太遠的地方工作,小地方對他海歸的文憑也不怎麼感冒。
更何況他的檔案上留下了汙點,大公司也不會要他。他以為憑自己的能力可以東山再起,但沒過兩個月,他就知道自己想太多了。
連吃飯的錢都快沒有了,誰給他的資本來東山再起?他母親瞎了,父親從那以後身體就不好,要一直吃藥。
兜兜轉轉,褚赫最後當了一個銷售。每天沉默著在烈日下奔波,他黑了很多,俊秀的臉也因為越發畏縮的表情不在出眾。
有時候,他看著鏡子裡,那個像平白老了20歲的人隻覺得無比陌生。
褚赫因為與一個客戶頂嘴被上司痛罵了一頓,氣不過的上司扇了他一個耳光。並且告訴他,如果下次再頂撞客戶就滾蛋。
他沉默騎上自己的電動摩托車,因為家裡距離上班的地方挺遠。花費了挺長時間,回到了家中後,進門就是他父親顫巍巍地拿著毛巾擦洗地磚,褚赫雙拳驟然緊握,半晌還是什麼也沒說,默默自己接過了毛巾開始擦地。
這是那個瘋女人留下的,她不知道從哪裡弄來許多屎尿,每次都他砸破們的玻璃,然後痰盂倒在他們家。
褚赫已經不敢在家裡裝玻璃了,他爸爸低著頭,拖著佝僂的身體繼續去編織簸箕與掃把,做不了任何體力活的他,隻能靠這種方式換取些微薄的金錢。
褚赫以前是不會做飯的,應柳包辦了一切,在國外他可以吃快餐,回國以後直接開公司成了大老板。而現在他會煮麵擦地洗衣服,做好了今天的晚餐,是簡單的炒青菜和米飯,褚赫將它端給床上的母親。
他母親似乎又陷入了癲狂之中,一把輝開他的手,褚赫連忙捧住飯碗,免得摔碎,一個碗也要好幾塊錢。
“你這個喪門星,害死你哥……”老太太開始用非常難聽的土話罵他,褚赫忍了又忍後冷笑著對他母親說。
“享了這麼多年的福,現在開始抱怨我了?你不知道我哥是做什麼的嗎?是你們縱容了他!他是你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