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胡椒總覺得,應柳在微妙的地方似乎長歪了。
但當它仔細思考應柳具體長歪了在什麼地方後,黑胡椒又覺得應柳好像從一開始就是歪的……
應柳動作大氣磅礴的一指身後:“以後,他們就是我的跟班了!”
黑胡椒有點驚愕,應柳居然直接開口對它說話了。
咋的,在古代就放飛自我了嗎?
猛虎寨的大漢們不知道應柳在和誰說話,不過在這些大漢心中,麵前這個一聲血汙,衣服臟兮兮的年輕人就是個神經病,對著空氣講話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有人憤憤然的嘀咕出聲:“誰是你的跟班……”
因為之前已經受到了教訓,所以這次他說話格外小心。可應柳那是什麼耳朵,那是受到黑科技係統加持的耳朵。
翻譯過來就是,哪怕他沒聽見,黑胡椒也會很“好心”的轉告給他……
應柳笑容一凝,對著黑胡椒正色道:“看起來我和他們之間,還有些小細節沒有達成共識。等我一會。”
接下來,這片林子間便充斥著肉與肉激情碰撞聲,不許還會傳來一位剛度過變聲期不久的少年,清脆的聲音:
“是不是跟班?”
“你神經病啊……嗷嗷嗷嗷啊!!!!是是是!!!您是!!!聽您的!!!!嗷嗷嗷!!!都認您做老大了為什麼還打!!”
“啊疼疼疼疼疼,我沒反抗!!!為什麼還要打我!!!”
“大王您看他們真是不長眼……大王我是一開始就服從了您的人啊!!!打我是為什麼!!”
應柳收回手哂笑:“不好意思,揍的太順手,沒收住”
大漢們:“……”
這一刻他們產生了深深的絕望,他們究竟遇到了一個怎樣神經病的選手……
黑胡椒:“……”
總覺得應柳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完全放飛自我了,是它的錯覺嗎?
大漢們被揍得哭唧唧的去收拾營地了,每個人不是鼻青臉腫就是滿頭的包,看著要多淒慘有多淒慘。
而把他們對比的更加淒慘的,就是坐在他們全寨最好的椅子上,正揮斥方遒的應柳。
應柳如果換上一身現代的衣服,再拿個小喇叭,就活脫脫是一個工地包工頭的形象。
他注意到某個大漢有偷懶的嫌疑,斜眼向他瞪過去:“把你手裡的柱子放好!放不對位置,我就要和你談心了哈。”
應柳拿出了自己記憶深處某個簡易房屋的結構,似乎是他在哪個求生節目看來的。至少能讓這些,房子已經被糟蹋沒了的大漢們晚上有個地方容身。
……
應柳似乎就這樣安安心心的在猛虎寨當起了他的寨主,明天就是想著各種法子壓榨那些可憐的大漢。
應柳在林子中打拳,是黑胡椒交給他的軍體拳。這是在宏世界廣為流傳的一套拳法,就和現代的廣播體操差不多地位吧。
但是這套拳法,在沒有學習過的人看來可以用神跡來形容。之前也說了,應柳能在一段時間的學習後,以他孱弱的身體暴打比他高大許多的那誰。
建房子的時候,壯漢們天天看著應柳在附近打拳。這時,那個一開始在背後嘀咕他的鐵憨憨試探著上前了。
應柳好笑的看著他手舞足蹈半天,一句話說不出來。終於那大漢吭哧癟肚半天擠出來一句:“大王,您在練武呢?”
原本猛虎寨的人有叫他老大,有叫應柳寨主的,但是大王這個稱呼不知道什麼時候便流行了起來。
應柳當然知道他想要說什麼,不就是看中了他這套拳法嗎?
這些大漢也不是瞎的,其中有一個早年曾經在鏢局生活過一段時間,哪怕他沒有學到什麼高深的東西。
可終究是把眼力給鍛煉出來了的,應柳這套軍體拳氣勢大開大合,又剛中帶柔,一看就是難得的好武學。
既然在他們麵前將軍體拳展示出來了,應柳其實就報了教導他們的心思,他隻是在等這些人什麼時候主動開這個口罷了。
沒想到這些看似五大三粗的漢子們,卻比他想象的更加沉得住氣。過了這麼些天,才試探性的開了這個口。
其實吧,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生存智慧。這些大漢看似不帶腦子,可還是有著自己判斷能力的。
他們這麼些天的觀察已經能確認幾件事,第一是應柳沒有想著要迫害他們,雖然在見麵的時候帶著熊瞎子搗毀了他們營地,還挨個把他們揍了一通。
但應柳接下來所做的事很是打動這些心思大條的漢子們,首先他帶著他們建房子,教給了他們更加簡單方便的建造方法。
其次應柳還教了他們製造陷阱,以及如何分辨許多森林中的植物與毒物。
要知道這些都是很多獵戶手中的不傳之秘,是他們要一代代傳承下去的吃飯家夥事。
他們這些粗壯的莊稼漢子,在過去是不可能接觸到這些的。
第二就是應柳掌握的知識,軍體拳暴露出來他絕對掌握著能體係的武學功法。這讓本身已經有所聊了的大漢們更加心動,終於他們試探性的向應柳伸出了手。
而且應柳本身是那麼的強大,他的怪力在一開始讓人恐懼,可這份力量屬於自己人的話,又變得格外令人安心。
不是所有人都能意識到這些的,隻是剛好,猛虎寨中有著一個讀過書,還差點考中秀才的人,他相當於猛虎寨的智囊。
一個山寨中居然有著一個讀書人,這說出去能驚掉不少人的下巴。
十年寒窗不是開玩笑的,想要供養出一個讀書人是那麼困難。更何況識字的人,你哪怕去做個賬房先生,或者做做幫人代寫書信這種活,也能過的不錯。
至少比在這個窮酸山寨中當山匪要過的舒服。
這也是猛虎寨的奇特之處,不是所有山賊都混得像他們一樣慘的。猛虎寨的人大多數都是由那位書生一樣,有著自己淒慘的故事。
書生曾經帶著淡然的笑意,向應柳講述自己新婚前夕,惡霸垂涎未婚妻美色,殺害她家人不說,連帶著前去阻止的,書生自己父母也沒逃過一劫。
他看似已經對過去釋然,實則應柳能看見他眼中依然燃燒的熊熊怒火與仇恨。
隻要給這個書生一次機會,他一定能對著自己仇家撲過去,就算沒有武器,他也會用自己的手指與牙齒撕開對方的喉嚨。
也就是看到了這個書生,應柳才有了在這個寨子中暫時安定下來的想法。
要知道他原本隻是想劫富濟貧,從這些山賊手裡弄點生活費出來而已。
看了幾天後他才發現,猛虎寨確實很特彆。他們過的慘成這樣最大的原因是,不對百姓下手。
雖然用他們的話是,一樣的苦哈哈哪裡來的多餘糧食。但一般山賊會管村民手中有沒有“多餘”的糧食嗎?
與其說猛虎寨是個山寨,不如說他們隻是一群無家可歸在山中抱團取暖的人。偶爾他們也會打劫些富商,不過從未傷過他人性命。
在這個世道裡,人命比草芥還不如。也許隻有這些同為草芥的存在,才能珍惜他人的生命吧。
應柳越待對這些大漢們越感興趣,他在前幾天下定了決心,然後每天開始當著這些人的麵打軍體拳。
看著他的目標終於上鉤,應柳笑嗬嗬的道:“對啊。”
名為張馳的大漢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撓著頭憋死了也沒能將心裡話說出來。
應柳也不逗他們了,認真的看向張弛的眼睛:“你們想學我的拳法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