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胡椒誇他倆誒……應柳居然有些不適應。
那個剛認識沒多久,一口一個你是大氣運者你一定可以成功的係統,是啥時候不見的呢。
似乎在第一個世界待了沒幾個月,那個對大氣運者身份無比信賴的係統就慢慢變成了今天的樣子。
搞得應柳一下子還不習慣對方這樣說話,他眨眨眼睛:“我有點害怕,你突然誇我是不是又想到什麼辦法整我了。”
黑胡椒用不存在的眼睛翻了個白眼:“誇你兩句你就抖上了是吧。”
應柳嘿嘿一笑:“我還等著你把話說完呢,我預感你接下來還要捧我幾句。”
黑胡椒:“……雖然是這樣沒錯,但你這樣說話,我怎麼就那麼不想接你的茬呢?”
它正色道。
“我很高興,你們在如此早的時候就發現了正確的道路,我們很喜歡像你們這樣富有活力的新生文明,充滿了探究精神,且聰明。這代表你們就算沒有遇到我們,也有極大的可能走出孕育出你們文明的搖籃,成為星際文明。”
應柳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走出宇宙難道是很困難的事情嗎?”
黑胡椒繼續道:“是的,地球人是幸運的,你們出生在一個富足的星球上,且擁有著太陽係這樣天然的跳板。太陽係裡的行星足夠你們進行,從地上文明成為星際文明的初期過度。”
“而資源隻是一個方麵,讓文明夭折的種種因素數不勝數,彼此之間的戰爭,天然的災害,以及心懷不軌之人的入侵。而事實上,被外星人毀滅的文明其實隻占了相當小一部分,大部分處於行星內部的文明,基本上都死於突如其來的災害以及自己之手。”
“一個文明的存續有多麼不容易,”黑胡椒在這裡開了個玩笑,“你看我們有多忙就知道了。”
對哦,想到黑胡椒他們致力於拯救世界,卻忙的不行的樣子,應柳突然有些感觸。
活下來,已經是一個文明費儘心思才能做到的事情了啊……
而黑胡椒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能夠在宇宙間長久存在的文明,普遍擁有著一個共同的特性,那就是趨同性。”
應柳把這個詞複讀了一遍:“趨同性?”
“嗯,你知道嗎?宇宙間是不存在多種族文明的。”
應柳:“誒?”
黑胡椒展現出了難得的耐心:“一顆星球,孕育出兩個能夠走上太空的文明,這種事情從未發生過。許多星際文明會對自己的基因進行改造,進行種族上的融合,最後成為同一種生物。這是非常神奇的一點,因為並沒有任何人教他們這樣做了,可所有星際文明都普遍的選擇了這一條路。”
應柳想了想:“可是你們好像不一樣?”
黑胡椒雖然被他叫做輔助性係統,但不能算一個輔助工具。它在自己的文明裡,也是屬於正兒八經的公民,與W最多算是上下級的關係。
黑胡椒否定了他的話:“不,我們雖然擁有著不用的生命形式,但本質上是一樣的。”
“你這說的有複雜啊……”
“沒關係,”今天黑胡椒耐心的有點令人難以置信,“所謂的沒有多種族文明也和你想象中的有些出入,你現在無法理解是正常的,因為你沒有見過真正的星際文明。等見到你就會明白了。你們現在正走在一條正確的道路上,時間會證明一切。”
應柳失笑:“這不是我和他們說的話嗎,你就拿來糊弄我?”
黑胡椒哼了一聲:“我更樂意叫做傳承。”
“傳承啊……”應柳突然想起來了什麼,“說起來我老是覺得,黑胡椒你們對於華夏的文明似乎理解的非常深刻啊?外星人都是你們這樣的嗎?”
應柳之前隻當它掃描速度相當快,學到了一些東西。但長久的相處下來,他覺得黑胡椒對地球文化的了解似乎不僅僅是紙上談兵的程度。
“這個問題嘛……”黑胡椒賣了個關子,“你以後就會知道的。”
應柳與黑胡椒交流的時候,在外人看來就是他在沉思,張馳不敢打擾他,愣在一邊,不知道該怎麼辦。
應柳和黑胡椒完天後回頭看向他:“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張馳居然扭捏了一下,在應柳一言難儘的視線裡,他脖子一梗大聲道:“兄……兄弟們都想,想像紅袍子們一樣,有個名字!”
眼睛一眯,應柳盯的張馳兩股戰戰:“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張馳這次直接豁出去了:“是的!兄弟們想要師出有名!不管大王您想做什麼,我們都會跟著您乾的!”
紅袍軍,是藺冶文統領下,最負盛名的軍隊。在民間被稱為紅袍子,傳說他們身上的紅袍是被血所染紅的。
張馳這個意思就很令人深思了。
應柳的“軍隊”,一直以來定位都十分曖昧,說是軍隊吧,它一直是土匪作風,說是土匪吧,又紀律深嚴,訓練有素。
朝海外的擴張也隻是打著剿匪的占地盤名頭,張馳他們這樣的首領,也隻是被含糊不清的叫做統領。
在張馳緊張的視線下,應柳笑了笑:“不要這麼害怕,我怎麼覺得你越來越怕我了。”
張馳擠出一個笑容:“哪裡會……”
應柳心情其實不錯,不僅是因為計劃很順利,張馳能代表著其他人向他提出這個意見,也讓他覺得有些驚喜。
在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前,這些人的目標隻是活著而已。
而在這麼久的時間之後,連現在的張馳都會去思考一些過去不會思考的問題。
越來越多的人去想,應柳究竟想要做什麼?他們用應柳那學習的東西開闊了視野,他們看到了以前看不到的東西,開始對夏朝的現狀產生了不滿。
對於應柳的這次訴求,可以說是這些人對命運第一次的抗爭,應柳能不高興嗎?
隻要這些百姓,意識到了他們想要什麼,那麼不管他是否推動,一場改革都會勢在必行的到來。
應柳的沉默被當成了反駁,張馳有些泄氣,踩著沉重的步伐準備離開,忽然聽到了背後自家大王帶著笑意的聲音:“我還沒急呢,你們就開始急了,給我等著吧。”
他霎的回頭,與應柳對視,得到了對方一個微微的頷首。
張馳興高采烈的走掉了,雖然應柳沒有給出一個正麵答複,但他相信自己已經領悟了大王的意思。
外麵狗狗祟祟等著的其他人一看他出來,就開始對著張馳打手勢,那是應柳傳授的一套暗語。
這是在詢問應柳的答複是怎麼樣的,張馳思考了一下,搖了搖頭,發現同伴們臉上露出了顯而易見的沮喪神色後,又用手語補充了幾句。
大概意思是雖然不是很順利,但是這件事兒有門。
應柳聽到外麵傳來隱約的歡呼聲,自言自語道:“你們看著我們,是不是和我看著他們一樣呢?”
來自……高等文明的養成?
又過了一段時間,應柳等到了一船金發碧眼的客人。
他們來自更遠的海對岸,與海島土著不一樣的是他們已經發展出了自己的語言與文化。
應柳的人能跑到那麼遠,多虧了黑胡椒貢獻的那些造船圖紙。
這些客人是來向應柳投誠的,他們誠意十足的用標準的大夏禮儀朝應柳行了跪禮。
應柳開始了他在大洋彼岸的布局,中間還有一個意外的小插曲。
柯帝士·布倫特一臉虔誠的向他行禮:“大人,我請求您為我剛出生的兒子起名。”
一手抱胸一手托腮,應柳陷入了沉思:“嗯……那麼入鄉隨俗,起一個契合夏朝風土人情的名字吧。”
柯帝士大喜過望:“您真是太仁慈了,您賜下的名字,我們會作為中間名代代相傳。”
應柳聞言眼睛一亮:“誒,那怎麼好意思……我們這兒有句老話,叫做賤名好養活,意思是起這種名字的孩子容易活下來。”
“那麼,你兒子就叫——鐵柱·布倫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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