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阪夢(7)(2 / 2)

可不是嘛。

電梯小姐早八晚十,工資22圓。

而化妝師早十晚五,工資足足有30圓!

而黎覺予隻用了2天的時間,就完成了這百貨店底層到中層的跳躍。而最重要的是——她總算可以擺脫這套發臭的電梯小姐套裙,踢掉讓人雙腿發軟的高跟鞋了,乾一份舒舒服服想坐就坐的工作了。

忽然,黎覺予想到什麼,問出了升職後的第一個問題:“那…咖喱豬排,還能拿嗎?”

“能能能!”經理簡直氣笑了。

他環顧四周一圈後,壞心眼地調侃道:“彆開心得太早了,趕緊換衣服,然後回來工作,你今天可有的忙了。”

周圍,那些在等待化妝參加聚會的貴族小姐們兩眼放光,爭先恐後地擠到黎覺予身邊,說:“我想取消xx小姐的預約,請讓黎幫我化妝!”

“我今天晚上有個咖啡廳相親,黎可以幫我化一個相對成熟嫵媚的妝容嗎?”

“我要去約會,要一個…的妝容。”

黎覺予:“…”

糟糕,開心早了,這十幾個人輪著化下來,手會廢掉吧?

下午五點三十分,黎覺予第一次感受到東京上班族的下班高峰。

人擠人就算了,車廂還因為人多,每過一個坡道都在搖晃劇烈,直把這位可憐的豪門繼承人搖出了個惡心欲嘔,臉色蒼白。

等到麵兒鎮時,她那套出門時還算完好的舊衣裳,已經變成連扣子都不全的破衣服了。

黎覺予忍著難受穿過商店街,往喇叭長屋走去。

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感覺,周圍途徑的路人,都在用若有若無的餘光打量著她,讓人很不舒服。

頂著這種怪異的難受,黎覺予總算走到了喇叭長屋的深處,自己暫時的家中。

才剛進門,她就看到房內蹲著一個創作打扮相當浮誇的陌生老女人,睜著一雙狐狸一樣的眼睛瞅著她,似笑非笑。

見她進來,老女人先是無禮地上下大量著黎覺予的一副,而後興致勃勃地說:“哎喲,這個家裡賺錢的人來了啊!這身段,這樣貌,丫頭果然是天生賺錢命啊!”

而她對麵,在家負責洗衣服打掃做飯的黎母,則在莫名嚶嚶嚶地哭著。

“你是誰,你這話我很不喜歡。”看到屋子內陌生人,黎覺予感覺自己像被侵占地盤的小貓一樣,當即警惕起來,“請立刻離開我的房子。”

女人卻對黎覺予的嚴肅警告置若罔聞,反而若無其事地開了個新話頭,“欸,你在玉井工作的吧?”

話音剛落,黎母哭泣聲瞬間加大。

一開始,黎覺予還沒反應過來那是什麼地方,仔細回憶後,才在電車站張貼的小廣告中找到答案——該死,那是東京墨田街的私娼區。

該死!

兩相結合,她才總算明白當下處境。

估計是這個老妓.女,聽說她獨自前往東京打工賺錢後,對著街坊和黎母麵前胡說八道,造謠黎覺予是去東京賣身的。

恰好她今天回來早,被電車折磨後臉色蒼白、衣冠不整,還真有被“摧殘”那味道。

“你給我滾。”黎覺予氣得渾身發抖,上下兩輩子都沒有遭受過如此侮辱。

她抓起桌麵上黎母準備的什錦醋飯,不由分說地往老□□身上砸,醋啊薑蔥蒜啊都掛在妓.女的和式頭發上,變成好笑的頭飾。

“我告訴你!我現在三越百貨店工作,一天能賺一圓,不出十天就能搬出這個鬼地方了。而你,一個販賣身體還要誣蔑其他清白女孩的賣.□□,就隻能呆在這裡,看著比你年輕漂亮的女孩一個個搬到市中心…”

黎覺予不是解釋給老妓.女聽的,而是解釋給喇叭長屋的其他人聽的,雖然澄清謊言相當困難,卻比什麼都不做要好很多。

而且攻擊一個嘴臭老妓.女最好的方式,不就是漂漂亮亮,優雅地從地獄搬到天堂裡麼?

果不其然,老妓.女聽著黎覺予的諷刺,又發現自己去美發店高價盤的銀杏髻被破壞後,氣不打一處來。

可她打不過年輕的黎覺予,隻能邊落荒而逃,邊落下狠話:“那你可得早點搬走,不然也不用去東京工作了,在這裡也能工作。”

喇叭長屋外人來人往,喧囂不已。

黎覺予望向窗外那些圍觀的,端著嘲弄眼神的,臟乎乎的異性礦工們,感到銘心寒意。

她下意識地起身,將窗戶全數遮擋,又把長屋內圍觀的人趕出房間。

等房間內沒人後,黎覺予才珍重地從枕頭底下,摸出層層包裹的錢包藏進衣服裡,說:“媽,今晚彆睡了,我們要保護好自己。”

“還有,我不是賣.淫,也不會賣.淫,你彆哭了。”

作者有話要說:瑪麗蓮夢露的化妝小技巧

②德羅西為奧黛麗赫本創造的經典眼妝

伊麗莎白·雅頓的12色眼影盒,美寶蓮塊狀睫毛膏,妙巴黎的淺粉色提色腮紅和蜜絲佛陀淡粉色口紅是二十世紀初的人氣化妝品,其中蜜絲佛陀專供好萊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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