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阪夢(16)(2 / 2)

人□□織間,她用餘光掃了地上那廚子一眼。

雖然她什麼都沒說,但注意到這個眼神的人都明白——黎覺予是在說:今時不同往日,後麵還敢惹她的人,隻會比廚子下場更慘。

將果品籃分出去,隻留下兩個蘋果帶回家。

看著黎母的笑顏,回想起全靠自己改變的現狀,黎覺予心中激憤高昂的感覺直衝上頭。雖然房間裡一個火星子都沒有,冷冷清清的,但她依舊覺得身軀很暖和。

——接下來還有什麼要處理?

黎覺予轉頭看向還沒收到青靴夫人回應的稿件,心想幻境裡的自己也不能落下,歌劇,也必須儘快安排上。

“但是有什麼辦法,能加快進度條呢?”帶著這個問題,蜷縮在被窩裡,黎覺予難得平靜,安定地睡著了。

**

10秒鐘後。

熟悉的“咻啪——”聲響起。

任黎覺予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剛閉眼…或者說是一睜眼就挨了夫人一頓打。

不僅如此,今天的夫人宛如更年期發作一般,煩躁異常地將棍棒在手心來回交替,語氣用狂風暴雨來形容也不為過:“認真!黎覺予!認真!明天就要去寶塚了,你還不清醒點嗎?”

隨後又是一次拍擊。

即使有寶塚這跟胡蘿卜在前麵吊著,黎覺予這頭驢也快跑不動了。

她疼得牙齒陣陣跳疼,眼眶也不受控製地泛紅了。

而且手心上極致難忍的疼痛,更是影響了她在聲樂上的發揮。

歌劇越唱越沒感情,夫人的眉頭也越皺越緊,雙眼像是在忍耐滔天暴怒般地緊閉。

完蛋了…黎覺予腦海一片空白。

作為前後兩輩子都隻接觸過職場教育的繼承人,她實在不擅長處理這種…家庭氣味滿滿又孩子氣十足的嚴厲教誨。

隨後,物部夫人挑出了某個詠歎調,稱其無聊,讓黎覺予反複練習。

一百遍、兩百遍、三百遍…無休止的重複練習中,延遲放亮的冬夜都已經晨曦初露了,黎覺予甚至懷疑——或許一直閉著雙眼默然無言的夫人,已經疲憊不堪沉沉睡去了。

這麼一走神,“咳咳咳”幾聲,拚死拚活才唱得“有趣”的調子,被冷空氣嗆到了。

與此同時,夫人平靜的聲音也應聲響起:“手伸出來!”

看似她一直在聆聽並沒入睡。

黎覺予認命地將手拿出來。

屋內暖和如春,她的手卻像被凍傷一樣,手心泛這深淺青紫、指間鮮紅,十個手指頭像即將要迸出鮮血一樣。

可還沒等棍棒從空中揮下來,黎覺予就看到——夫人的臉色忽然明亮,嘴角笑容上揚,神情語宛如從寒冬走進了早春。

“將司,你怎麼從學校回來了?”

夫人先是對著虛空發出提問,而後才迎來了物部將司光臨。

“母親依舊好聽力。”

不知道是不是黎覺予錯覺所致,她總感覺將司進來時,還深深看了自己一眼,不知道的,會錯以為對方是衝著自己過來的。

但不得不說,親兒子回家看望母親,不亞於春風流淌冰河,把物部夫人這尊冰雕融化了。

連帶著黎覺予都受益不少,至少…能少挨幾頓打。

“將司,在帝大過得如何?”物部夫人問。

帝大?黎覺予表麵揉搓手心傷口,實際兩隻耳朵都同時豎起來了——雖然早就知道物部將司聰明,卻沒想到居然能在如此年紀考上帝大。

要知道,這個時代的帝大,可比現代東京大學難考多了。

東京帝大不僅對學生的學識有要求,還要往前推三代五代去考究學生家庭背景。也所以,從帝大走出來的學生,將來不是政府高官就是叱吒商圈的企業家。

黎覺予想得很多,雖然她沒有將眼神直白地放在少爺身上,卻也在不動聲色探究著什麼。

一頓噓寒問暖後,夫人話鋒一轉,開始厲母般地訓導:“聽門侍說,你最近天天從東京驅車回大阪,卻又隻待清晨上午的短暫時間就回去…雖然我能理解你課業繁重又有傷在身,但頻繁回家總是會給教授留下不好的印象…”

這事倒是黎覺予不知道的,因為她感覺自己有一段時間沒看過少爺了。

這樣想著,她也便把目光放到物部將司身上,觸不及防地就和對方四目相對了。

將司說:“和課業和傷病無關,我隻是想回來拿個東西。”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看著黎覺予,眼神中情緒複雜多變。

黎覺予:?

東西?

難道是指她?

當著物部夫人的麵,黎覺予下巴微抬,暗暗打量這位大人物的寶貝兒子…一她似乎找到解決幻境困境的“金手指”了。

至於良心什麼的,反正這裡不是現實,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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