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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靜默了一瞬,許星淡聲道“這事怕是不好辦。”
鄭鶴軒點了點頭,說“沒錯,這事雖然我們查出來了,但到底是私底下的事情。”
說到底他們沒有證據,孫惠和方梁這事拿不到明麵上去說。就算許氏情願不要臉麵,也要將方梁的事捅出台麵,相信的人又有多少呢?
孫惠和方梁都是許氏的人,不用想許星就知道到時候網上的言論會往哪邊偏。
不外乎就是說她推了一個替罪羔羊出來罷了。
鄭鶴軒頭疼的捏了捏眉心,他比許星思慮的更多一層,他怕,這事可能壓根就沒有解決的辦法。
眼看事情已經發生一周了,連懷特先生都出麵替許星解釋,但大眾仍然不相信許星。
其實更深層次的原因不外乎兩點,一是星辰這一年間確實太耀眼,許星也鋒芒太盛了。她一個從前半點名聲都沒有新興設計師,接二連三的設計出這麼獨特的作品,這讓人們怎能不多想呢?
二是隨著時間慢慢推移,他們已經錯失解釋的最佳時機了,現在公眾其實已經不在乎所謂的真相了,或者說公眾更願意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星辰遲遲沒有交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公眾早就認為星辰這是默認心虛了。
不過鄭鶴軒並沒有將這些顧慮說出來,他看得出來,這段時間許星的壓力已經夠大了。
許星這些天確實頂著不小壓力,其實那些對她的言論經過這一周她倒是看淡了,隻是這件事牽連了許氏和原氏,讓她日夜憂思。
踏著夜色,許星一身疲憊的回了天州府。
剛踏進b棟大門,就看見一旁那個身形修長的男人。
臨近五月,天氣慢慢熱了起來,那人穿著一身淡藍色襯衣,西褲熨的筆直,就這麼隨意的倚著一旁的樹上,手裡燃了跟煙,姿態閒散。
許星腳步頓了頓。
原葉瞧見她來,滅了煙,才向她走來。
許星沒說話,倒是原葉微微低下頭,看著她“查出來了?”
原葉語調平平,仿若早就知道答案了一般。
其實鄭鶴軒那邊一查出消息就和黎向珊說了,黎向珊得了消息自然第一個就報到他麵前來了。
許星點了點
頭,“嗯。”
原葉自然知道事情難辦,他沒有再問下去。
倒是許星頓了頓,問他,“你怎麼樣?”
原葉神色淡了淡,“沒事。”
他當然知道許星問的是什麼,自從上次媒體將他在停車場的事情報道出來,網上就開始對他議論紛紛,他不怎麼在意,但是許星倒是放心不下,每每碰見都要問上一句。
原葉垂眸,看見她眉宇間的疲憊,擰了擰眉,“你彆亂想,這些事還不至於對原氏有什麼影響。”
許星扯了扯嘴角,沒再說話。
有沒有影響她能不知道嗎?
但是又有什麼用?她現在壓根改變不了現狀。
許星突然感覺說不出的疲累無力,她沒再說話,轉身往電梯口走。
身後,原葉望著她略顯單薄的背影,眉頭緊蹙。
翌日,許星沒有去星辰,而是驅車去了湘水居。
到的時候許寒正在照料院子裡的花,看見許星大白天的過來,沒有多問什麼,而是對著她招了招手。
“過來。”
許星抿了抿唇,踏步走到許寒身邊。
許寒將手中的花灑遞給她,許星接過,垂眸仔細的給花澆水。
許寒看了她一會,忽然說“閒下來才發現,這種花也是一種學問。”
許星頓了頓,沒說話,而是低著頭聽他說。
許寒說“剛開始的時候,我以為種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不就是澆澆水鬆鬆土麼?後來熟悉了才發現,原來不同種類的花對土壤的要求也不一樣。”
他笑了笑說,“那時我才發現原來做什麼事都不容易。”
許星看了眼漲勢不錯的花朵,“您現在也不是養的很好麼?”
許寒看著她,“是啊,所以這世上的事麼,總有個過程。我算是明白了,沒有什麼東西是輕而易舉就能獲得的。”
“所有的事啊,都是公平的。”
許星沒說話,隻仔細的將所有的花朵都澆了一遍水。
她放下花灑,挽著許寒往屋內走,“爸,我明白你的意思。”
許寒拍了拍她的手,沒再說什麼。
中午的時候許辰也回來了,他風程仆仆的,剛從外省出差回來。
見到許星一句也沒提星辰的事,反倒是關心了幾句她生活上的事。
許星笑著一一答
了,飯後許辰趕著回了許氏,許星也沒有多呆,等許寒睡著之後,便也驅車離開了。
車子駛入星辰停車場,許星沒有著急下車上去,她抬頭,看了看這高聳入雲的大樓,良久沒有說話。
雖然許寒和許辰一句重話都沒和他說,但越是這樣她心裡越是壓抑。
他們麵上雖然裝作沒什麼,但許寒眼裡的擔憂和許辰眼下的青黑早就將事實擺在許星麵前了,這件事對許氏影響很大。
突然,手機震動了兩下。
許星收回視線,拿起手機看了眼,是這季度星辰的財務報表。
許星垂眸看了看,不到一秒,她就將手機按掉。
簡直是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