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醫生都委婉的建議過他不要在出現在病人麵前。
每一次見麵都會像這一次一樣。
外婆原本是不願意和他一起住,也不願意接受他任何施舍,但是老人住處今年拆遷,老人沒有任何去處。
喬朝舟找人轉告外婆——這裡也曾經是他媽媽曾經住的地方。
外婆才同意住下。
雖然是這樣,這個倔強的老人還是不肯接受喬朝舟的任何幫助,一個人住在彆墅後花園的一室一廳的平房裡。
*
老人是已經拿起靠在樹上的掃帚,作勢要趕走喬朝舟。
老人年紀大,拿著掃帚稍微走快一點,腳步都不穩起來。
老人狠狠一掃帚朝喬朝舟打去,喬朝舟去沒有躲開,而是扶住了老人的手,硬生生的挨了這一下,掃帚掃過喬朝舟的臉,在下頜處掃出好幾道細細紅紅的傷痕。
老人一愣。
喬朝舟卻道:“小心。”
老婦人抿了抿唇,掙脫開喬朝舟,雙手指節緊緊握著掃帚柄,啞著聲音道:“你走——”
可是這一次掃把卻沒有起來。
雪白的狗子一屁股坐在掃把上,天真單純的看著她。
老婦人看見狗子動作一頓,握著掃帚柄用力的手一用力,狗子便被往前拖了一小段路,雪白的毛也灰撲撲起來,狗子似乎受到驚嚇,伸出爪子抱緊了掃帚柄。老婦人看在眼裡,嘴上罵罵咧咧道:“這是哪個夭壽的狗。”手上的力道卻放輕了。
老婦人見一時間也趕不走喬朝舟,扭頭看著喬朝舟罵道:“你這個喪門星,還回來做什麼?害死了茹茹還不夠嗎?你快走啊!茹茹有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你……咳咳……就來我們家討債的。”
她目光看著她身邊的大白狗道:“帶著你的狗快點滾。”
老婦人情緒激動下竟然有點開始咳嗽。
喬朝舟眼睛裡閃過一次慌亂,朝老婦人說:“外婆,你快坐下,我現在就走。小芝麻——”老人已經是他唯一的親人。
他叫回小芝麻無奈隻能離開。
遠遠的他看著老人的背影,壓下心中憂慮,他如今就住在旁邊的一動彆墅,以後總還是會有機會的。
*
而他們走到門口後,小芝麻還是不放心的又跑回了後花園。
畢竟老人年紀大了。
於是坐在地上喘氣的老婦人,看見花園另一側一隻雪白的狗子在他這裡探頭探腦。
她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喬朝舟身邊的那隻狗子。
她沒有好氣的移開視線。
而那隻狗像是完全看不清臉色一般,越湊越近。
她冷著臉不去裡那隻狗,伸出手去拿一旁的掃水壺,隻是她錯估了距離,一伸手竟然摸了個空,她低頭看去,就看見那隻雪白的狗子,叼著水壺放到自己身邊,乖巧的放下,然後又蹲在她身邊乖巧的歪著頭咧著嘴微笑。
饒是老婦人一項脾氣不好,嘴裡不好聽的話也說不出來了,畢竟對著那雙暖洋洋的棕褐色眼睛,老婦人的心裡也是一動,她低下頭躲開小芝麻的視線,接過灑水壺,扶著腰又回到菜地裡澆水。
她身邊的狗子乖巧跟在他身後,是不是繞著她腳邊在菜地裡東嗅嗅西聞聞,但是從來不踩踏她種好的菜,她見狀也就放心了。
一下午的時間,狗子跟在她身邊,有時候她想拿什麼東西,那隻狗子就會十分通人性的幫她拿回來。
終於她結束了一天的活,把農具一件件喘著氣拿回去,而狗子乖巧的跟幫著她一點點拖回去,她喘著氣,狗子也就哼哧哼哧的坐在她旁邊喘著氣。
她伸出手要將狗子扯著的鋤頭拿到自己手裡,而狗子卻好像明白了什麼她的意思,站起來加快速度,把鋤頭拖回去,還小跑著回來,幫她推著桶子。
等到結束後,她坐在椅子上喘氣,而狗子蹲在她身邊。
她看著狗子身邊蓬鬆的雪白的毛,用毛巾擦了擦自己的手,終於忍不住上手摸了摸,手感軟軟熱熱的,比種出來的棉花還要舒服,旁邊的狗子似乎察覺她的動作,一邊吐著舌頭散熱,一邊扭頭看著她,親昵在手上蹭了蹭。
老人一直緊繃的唇角,終於鬆了鬆,看著一隻吐舌頭的狗子,眼中心疼一閃而過,她連忙去房間裡找了一個瓷碗,裝了一盆清水。她才不是對喪門星的狗子多好呢。
隻是畢竟幫她這麼多忙,總不能一口水都不給喝。
這也太過分了些。這要是以前在他們鄉下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是!就是這樣。
她離開之前又看見桌子上放著一根剛剛摘下來的絲瓜。
於是晚上,小芝麻叼著一根剛剛從藤上摘下的絲瓜從隔壁彆墅回到喬朝舟書房,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到喬朝舟麵前,用爪子,把絲瓜往前一推。嗷嗚一聲:“加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