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一日。
豔陽高照。
海棠山往東,山林深處。
陳季川將衣服放在一旁,全身上下不著片縷。手拿一塊銅鐵澆築,長一尺闊六尺,厚一寸半的磚塊,用一手握住鐵磚中央,以其外緣側擊全體各部——
砰!
砰!
先拍大小臂,左右交互,由輕而重,各排百下;次排大小腿,排左腿則右手握磚,排右腿則左手握磚;次排胸腹,亦左右交行,握磚之手,亦如排腿,末排後肩。
排打各部時,陳季川將氣鼓足。
大約一呼吸間擊一下,每擊一下之後,吐氣一口,然後更鼓氣受排。
呼!
吸!
呼!
吸!
待四肢、身軀排打完畢,陳季川又去排打膝蓋、手肘、頂門、前額和後腦。
砰砰聲不絕於耳。
若是教尋常人見著,定要以為陳季川整個人是鋼鐵澆築的一般,簡直結實的令人發指。
陳季川兀自不覺。
他眼下練的這門‘排打功’本就是用擊撲之法,使筋肉堅實。
先以木磚,次改窯磚,最後才是鐵磚。
排打全身各處,須以‘封口固氣法’與之配合,否則必傷臟腑,命難長久。
排打功最難練的,是頭部以及膝肘等部位。
但陳季川在此之前,早已修煉有‘鐵頭功’、‘霸王肘’、‘鐵膝功’,頭部、肘部、膝蓋全都堅實。
與排打功配合練習,進步更是飛快。
鐵磚砸在頂門,隱隱發出鏗鏘之聲。
陳季川光禿禿鋥鋥亮的腦袋,已經練的堪比金石。
“呼!”
“呼!”
日上三竿。
排打功練習完畢,全身各部無處不痛。
陳季川調動源力,將各部恢複。
“再來!”
“繼續!”
轉而又在這密不見人的山林深處,練習鐵牛功、玉帶功、分水功、金鏟指、鐵掃帚功、金刀換掌功、鷹爪功、鐵頭功、鐵臂功、鐵膝功、門襠功、霸王肘、上罐功、拔山功、足射功、腿踢功、琵琶功等等一門門武藝。
待到火候足時。
才轉而穿起沙衣,綁上砂袋,練習陸地飛行術、飛行功、飛簷走壁法、跑板功、輕身術、穿窗功、壁虎遊牆術、翻騰術、跳躍法、一線穿、穿縱術等等輕功身法。
烈日當空。
汗如雨下。
大燕世界幾十年如一日的苦練,個中竅門已然爛熟於心。
現實中。
陳季川要做的,隻是讓身體重走一遍這個過程。
源力相助。
進步神速。
陳季川奔跑在山林中,或跳或躥,或高或低。時而從南到北,時而從西往東。
苦練不綴。
來到陽朔縣,在海棠山落腳的這一個月來,陳季川都是這樣苦練。
源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耗,讓人心疼。但相較於實力的飛速進步,些許心痛也就不算什麼了。
力量。
速度。
反應。
全方位的增強,肉眼可見的提升,讓陳季川沉醉其中。
雖然很苦,卻能苦中尋樂。
奔跑在林中。
奔跑在驕陽下。
山中不好走,陳季川又穿著沙衣綁著砂袋,身上足有八九十斤。
一口氣跑了七八十裡。
哪怕是他,此刻也有些喘不上氣,‘呼哧呼哧’大口喘息,胸口似有一團火在燒,連吸進來的空氣都是火熱的。
這滋味絕不好受。
陳季川堅持著,繼續往前跑。
繼續跑出兩三裡地。
忽的。
前麵傳來動靜。
“有人?”
陳季川滿臉漲紅,滿頭大汗,準備跟往常一樣躲開。
於是就先停下。
藏在樹後,等前麵的人先走過去。
一麵歇息。
一麵探頭往前方看去,想看看什麼人跑到這深山老林裡來。
“咦?”
這一看。
頓時來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