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仙山。
棲真子垂垂老矣,白發枯槁,形銷骨立。
山外,陣陣吟誦聲傳來,讚頌仙神的偉大。
山中,道觀中。
玉麵神像又被立起,跟四十七年前通神觀中的那一尊沒什麼兩樣。
當年。
棲真子被殺的狼狽而逃,不敢停歇,一路往南,直到出了中原,出了南境,來到最南麵的飛仙山。
被龍馬吸引,被飛仙的傳說吸引,在此落腳,重建基業。
時隔四十七年。
北望中原。
棲真子依舊覺得有些憋屈,意難平、怒難消。
“長生無望。”
“臨死之前,老道我也要讓當年鼠輩付出代價!”
棲真子盤坐。
自覺長生無望,卻依舊不願放棄,將通神觀中的秘法一一嘗試,不論是歹毒的,還是更歹毒的,全都不忌諱。
在這山巒起伏、山蠻錯落的鬆平縣內外。
以棲真子的道行,無人可製。
他不急著去報複。
畢竟。
當年圍攻通神觀的‘帶頭大哥’已經魂飛魄散,其他的,不論是追殺他的麻衣道人,還是搶走玉龍果樹的惠豐和尚,在他心中,都比不得長生重要。
越老越怕死。
越強越怕死。
棲真子既老又強,能夠想象他對死亡的畏懼。
這些年來。
他嘗試了許多惡毒陰狠的秘法,勉強活命至今。但生命之火已然黯淡,到了如今,已經再難回天。
“再試試!”
“再試試!”
“最後一次!最後再試一次,要是還不行,就去報仇!”
棲真子又一次對自己說出‘最後一次’的話語。
站起身來。
有些顫顫巍巍,猶如風中殘燭。他挪步到道觀院中祭壇上,有五個英俊青年,一手按著寶劍,一手按著婦人,立在祭壇五方。
“嗚嗚嗚~”
婦人衣衫淩亂,拚命掙紮著,眼淚不爭氣的流下來。
哭腔中帶著祈求。
“殺了。”
棲真子不理會。
將手一擺,五通神揮劍,就將五個恐懼到極致的婦人梟首,腦袋滾落在地,鮮血在祭壇上的溝槽彙聚,來到正中一處血池。
老道踏罡步鬥,盤坐池中。
芬芳怡人的處子鮮血鋪滿身,將棲真子映襯的萬分妖邪。口中念咒,神靈借命。
不知過了多久。
棲真子睜開眼,感受自身,愈發虛弱,並無半點生機增加。
“失敗了。”
“又失敗了。”
他心中發冷,神色有些癲狂。
這不是第一次。
從七年前開始,任他想儘各種辦法,也沒能增加一絲生機。
隻是棲真子不信邪,多番嘗試。
一次次失敗讓他心中冰涼,但又一次次鼓勵自己:總會有辦法的,說不定成功就在下一次呢?
比如此時——
“沒關係。”
“過幾日,過幾日再試一次。”
“最後一次。”
棲真子拄著拐杖,從血池中站起身,不住安慰自己。
神色逐漸平定。
忽的。
天上狂風起,有黑雲遮日。勁風襲來,將棲真子吹的淩亂,險些站立不穩。
“什麼人?”
棲真子抬頭看去,驕陽遮望眼,還未看清來人,就聽一聲大笑傳來:“棲真子,你看看我是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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