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黑獄得了寶物,嘗到甜頭。
於是下令,讓王泉、薛忠也各自在水府、桃源中細致排查。意圖找到類似於‘元辰劍’的寶物,類似於《劍圖》的仙家功法。
但水府多是水域、沼澤,就算是熟悉水性的人,也很難將角角落落都搜尋到,遺漏之處恐怕十之八九。
即便有寶物在其中,想要找到也不是易事。
桃源則好排查的多。
那裡是一片肥的流油的黑土地,一馬平川,阡陌縱橫。若是有什麼寶物在地上,很容易就被發現。
要是在地下,也不用費心思去找,那無異於大海撈針。
時間一天天過去。
不論是水府還是桃源,始終都沒有什麼發現。
陳季川也不著急,隻心中存個念想。
刻苦修行。
又在關注碧青崖,關注塗山計與金冠神鷹。
‘煮飯煮肉法咒’不同凡響,將塗山計燒的死去活來。
但在法咒發作的第二十四日,陳季川感應到灶火熄滅,心中一怔卻也知道:“還是被破了。”
塗山計到底是得了仙家傳承,能駕馭神鷹,有破解法咒的法子不奇怪。
“可惜了。”
陳季川搖搖頭,暗道一聲。
沒能咒死不安分的塗山計,的確讓人可惜。咒法被破,氣機震蕩。陳季川沒有受傷,也沒遭受反噬,但氣機牽引之下,一時半會兒,也再難施展其他咒法去咒塗山計。
還須擱置一段時日。
好在接連燒他二十四日,塗山計的精氣、元氣必定大傷,近期內,隻怕要當個縮頭烏龜專心療傷,很難再興風作浪了。
也算達到陳季川的預期。
沒了碧青崖的威脅,陳季川心中輕鬆不少。
時間一晃。
已是二月。
這日下午,大雪飄揚。
明堂山。
陳季川坐在屋內,看著院中,陳少河冒著風雪,還在觀察他那一小片藥園。蹲的久了,身上落了一層積雪,將頭發都給染白。
他也渾然不知。
自進入武盟,陳少河除了修行之外,就一心撲在培育靈藥上。
帶著藥物司衙門的十多個人,在桃源中開辟了一處藥園,將整個司署都搬了過去。
每十日一次的休沐日,回到家中也要擺弄那些藥草。
倒是專注。
但這樣也好,修行並非都是打打殺殺,用心鑽研,培育靈藥輔助修行,也是一條路子。
當然。
陳少河野路子,能不能從無到有培育出傳說中的靈藥,還要打個大大的問號。
看著院外。
看著陳少河。
恍惚間。
陳季川好似又回到去年。
那時他們還在海棠山,陳少河也像這樣,蹲在院中,卻不是擺弄藥草,而是堆了兩個雪人,醜陋、難看。
還似個孩子。
一年過去,就長大成人,一心撲在事業上,令人感慨。
“時間過的真快。”
陳季川不由感歎一聲。
“什麼真快?”陳少河正從屋外進來,沒聽清四哥說話,小跑過來問。
“藥材的長勢。”
陳季川指著院中的藥園笑道。
“嘿嘿。”
陳少河現在就喜歡聽彆人誇他的藥材長勢好,見四哥也誇,忍不住就樂了起來,話匣子也一下就打開了:“這不算什麼,我們藥物司種在桃源中的藥材,長的那才叫一個快呢。有一塊藥園,我跟謝濤每天去丟七八個‘植物生長’。短短一個多月,有些藥材都可以入藥了。”
謝濤代號‘百勝將’,也是白玉京成員。
陳少河口中的‘植物生長’,就是陳季川從謝濤身上臨摹得來。
陳少河在藥物司站穩跟腳之後,陳季川就將謝濤調去,現在是陳少河手下第一員得力乾將。
在陳季川麵前誇過不少次。
“靈石呢?”
“靈石對那些藥材生長有促進嗎?”
陳季川問道。
他支持陳少河培育藥材,除了想讓他有自己的事業之外,也是打心眼裡覺得這一行有前途。
常人看病、武人修行,都離不開藥材。
修士也是人,隻怕也不例外。
將普通藥材培育成靈藥,這有些扯淡,但萬一呢?
“沒有。”
陳少河搖搖頭,卻興致不減,給四哥解釋道:“習武之人借助靈石修行,都要依靠秘法牽引,我猜測靈石就算對藥材生長有益,中間很可能也藏著什麼關竅。我現在還在觀察,時間太短,沒什麼發現。”
他倒是有科研精神,不驕不躁,遇著難題、困境,也不氣餒。
頗有種百折不撓的架勢。
“不錯。”
“不錯。”
讓陳季川看著歡喜,心底也有些自豪:這可是他教出來的弟弟!
“一條腿走路不得行。”
“我前段時間提交申請,將原先武勝門、漓水幫中,類似於海棠山‘靈棗樹’的靈株全都移植到桃源中。”
“準備仔細研究研究這些靈樹是怎麼個原理.....”
陳少河不知道四哥在想什麼。
他滔滔不絕,跟四哥說著種植藥材、培育靈藥的重重難關,講述自己種種猜想各種方案。
陳季川也精通藥理,倒也能搭得上話。
兄弟二人討論的熱火朝天。
不知不覺。
天就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