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台上,代表著楊靖的那塊生死玉四分五裂。
這表示楊靖已死!
“怎麼會?!”
楊雲達一下子站起身來,眉頭緊皺。
楊靖比他矮了一輩,跟他年歲,已經是入虛後期。雖然天賦比不上他這個春蠶門古今第九天才,但此生也有希望達到楊必清、易讓的層次,甚至有希望衝擊空冥境。
若能服下一株不死草,成就空冥的希望更是大增。
可謂前途光明。
可眼下,居然死了?!
“是‘生死玉’出了問題,還是祖洲島有什麼變故?”
楊雲達心急如焚,額頭上青筋暴起。
一雙眼緊盯著案台,祈禱不要再有玉石破碎。
可越是不想看到什麼,就越是會來什麼。
正在楊雲達揪心的時候——
“啪!”
“啪!”
“啪!”
“啪!”
接連四聲脆響,接連四塊玉石破碎,直將楊雲達的心也摔的粉碎——
“張宗!”
“徐明!”
“淩芳英!”
“裴元順!”
楊雲達雙拳緊攥,牙齦緊咬,兩眼瞬間就爆出血絲來。
五個虛境。
接連五塊‘生死玉’破碎,這就代表著他們春蠶門五個虛境身死。
楊雲達難以接受。
他心神不寧、既驚慌又不敢相信:“不可能!這不可能!”
楊雲達嘴上呢喃著,一雙眼死死盯著五塊碎玉。
忽的他好似想起什麼,將頭猛地一轉,看向代表易讓、楊必清二人的玉石。
“二位祖師有神甲護身,要是也碎了,定是這‘生死玉’有——”
楊雲達心中一念剛起尚未落下——
啪!
啪!
又是兩聲脆響傳來。
“不!”
“不可能!”
“一定是‘生死玉’出問題了!”
楊雲達盯著鋪滿案台的七塊碎玉,不由目眥儘裂。
他心底期盼著,希望是‘生死玉’出了問題。但理智告訴他,幾千年來,‘生死玉’從未出過差錯。
玉碎人死。
絕無例外。
“大日金鵬鳥!”
“區區一頭大日金鵬鳥,何至於此!何至於此?!”
楊雲達心神大亂,氣急攻心——
“噗!”
一口逆血噴出,眼前一黑,險些昏倒當場。
搖搖晃晃勉強站穩。
“不行!”
“我不能倒下!”
楊雲達強撐著,將神色遮掩,大袖一揮將滿桌的碎玉包括他自己的那塊完好的生死玉全都收起,然後走出禁地,喚來春蠶門門主以及七八個最高層,沉聲道:“停止調兵,收縮防線,攻打太虛劍宗的計劃取消!”
“祖師——”
眾人一聽,皆驚呼出聲。
……
西海。
劍樓。
王彥手中也握著一塊玉石,內裡晶瑩剔透,一道法力流轉,完好無損。在她身旁,赤鱗獸匍匐著,哼哧哼哧百無聊賴。
這赤鱗獸跟隨陳季川也有八十多年。
這些年下來,時常觀摩陳季川、王彥修行,又吞服了陳季川煉製的無數丹藥,實力早就超過當初的鐵臂猴王。
但赤鱗獸終究隻是先天妖獸,想要突破桎梏太過艱難。
到如今,依舊還停留在先天層次。
煉氣難。
不但修士難突破,妖獸更是如此。
哪怕是不死鳳凰、大日金鵬鳥這樣的神獸、頂尖妖獸,若是不能刻苦修行,成年之後也不過是先天巔峰。
唯有苦修,才能達到虛境。
而要想達到洞虛,又更加艱難,須無數歲月苦熬,還得有機緣才行。
如大日金鵬鳥。
就是得了不死草,借助其生長時散發的氣機來修行,熬過漫長歲月,才勉強達到洞虛層次。
往後再要提升,又是千難萬難。
赤鱗獸先天跟腳就不行,對‘道’的感悟極為遲鈍,想要成就虛境,屬實不易。
隻能再看看有沒有大機緣。
這件事上,陳季川也很難幫上忙。
王彥時而看看赤鱗獸,手上捏著生死玉,靜靜等待陳季川的傳訊。
按照他們約定好的,隻要這裡頭的法力散去,她立刻就要帶著劍碑、赤鱗獸,離開蓮花群島。
但一轉眼過去三個多月,生死玉既沒有破碎,內裡的法力也沒有消散。
王彥就一直苦等著。
這一日。
禁地外頭忽的傳來腳步聲,王彥側耳一聽,頓時站起身來。抬眼望去,正看到陳季川大步走來。
龍精虎猛。
精神抖擻。
“小師叔!”
王彥見狀,頓時露出笑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