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還真眉頭緊皺。
想到王善,想到此人近乎以一己之力統合了一盤散沙般的西海諸強,饒是號稱‘從心所欲’的顧家老祖,也忍不住覺得有些夢幻,有些不可思議。
“他怎麼做到的?!”
“偌大西海,一個個西海強者皆是逍遙自在,不服管束的存在。王善雖強,可他何德何能,能讓數十位虛境為他遠走西海前來中土打生打死?”
“僅憑名聲?交情?”
顧還真徹底懵了。
他有想過,中土七州早晚會再出一位東北王、西北王那樣的人物,威脅到皇天城的存在。
也想過,會有堪比雍皇、劍祖那樣的人物橫空出世,一統七州。
但怎麼也沒想到。
僅一個王善,空冥層次,居然靠著‘長袖善舞’,聯絡了諸多高手,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將嶺北四州給趟平了。
這太扯淡了。
“七哥!”
顧還真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道身影從天外來,落在皇天城中。
這人罡勁修為,乃是顧還真同宗兄弟,名喚‘顧尚’。
三個多月前。
‘七星劍聖’王善在白馬湖的一戰,皇天城也派了神境強者前去觀戰。事後從彆的虛境處得知這王善的劍法路數與‘西海劍聖’、劍樓樓主陳山如出一轍。
顧還真第一時間就派顧尚前去西海打聽虛實。
三個月過去。
今日總算回來。
顧尚風塵仆仆,來不及歇息,就衝顧還真道:“西海劍樓樓主名喚‘陳山’,二百多年前聲名初顯,劍法無敵,人稱‘西海劍聖’。陳山好結交朋友、提攜後輩。西海近二百年來晉升的虛境人物,大多都受過其指點。西海中較為活躍的洞虛強者,也多是陳山好友。”
“且這陳山精通醫術,能活死人肉白骨,西海各大勢力、各路高手大多都曾為親朋求上門去,欠下此人恩情。他在西海堪稱一手遮天,有人私下裡稱其為‘西海君子’、‘西海王’、‘西海第一人’。”
顧尚一口氣說完,臉上也有凝重。
皇天城位於中土東南,門中高手大多進入東極蠻荒、南部群山曆練,很少有人去西海,因此對西海局勢的了解不多。
但沒想到。
這二百多年間,西海竟出了這麼一位人物。
西海劍聖!
西海王!
施恩西海,當真好大的威望。
“好深的心機!”
“好大的謀劃!”
顧還真聽了,心中發寒。
照這麼說,這王善二百多年前就在謀劃西海。二百多年後,攜西海群雄反攻中土。
用一生來謀算,這份手筆實在厲害。
“太虛劍宗已然成勢,坐擁四州,待其穩固後方之後,最多十年,就可以越過秦嶺南下。”
“在此之前,我們必須搶奪先手,趁他們根基不穩時動手。”
“否則其禍大矣!”
顧還真沉聲道。
太虛劍宗兩大強者王善、李青山都有三百歲,時日無多,想要一統中土,就不會再等幾十年。
必定是快速發動。
因此。
留給皇天城備戰的時間不多。
一旁皇天城又一位罡勁強者‘裴元生’聞言,皺眉道:“太虛劍宗有奴役妖獸的秘法,秦嶺中更是藏了數以萬計的鐵臂猴群,我等想要越過秦嶺,太難了!”
早在太虛劍宗攻伐三州的時候,皇天城就曾發兵,意圖從後方突襲,破壞太虛劍宗的計劃。
奈何太虛劍宗早有準備。
秦嶺中湧出數以萬計的鐵臂猴群,連同虛境妖獸、虛境強者,將皇天城大軍攔了回去。
一個耽擱。
太虛劍宗就已經拿下三州,成了大勢。
“僅我皇天城當然不易。”
“但太虛劍宗崛起,想來大日金剛寺與太玄觀也不願見到。”
顧還真早有打算,下命道:“立刻去請磐石劍聖與金光菩薩前來皇天城一敘!”
……
嶺北一統,嶺南躁動。
陳季川前期出手後,便一概不問。
一心撲在劍碑以及射日神山、金雁宗、形意門等三派傳承上。
這一日。
許州北境。
天上大日金鵬鳥振翅,一雙鷹眼始終盯著地麵。陳季川站在大日金鵬鳥背上,也在俯瞰大地。
三州全下。
嶺北的大型戰事已經進入尾聲,三派殘餘勢力隱入山林,還在繼續作亂。不過這些殘兵敗將掀不起風浪,也用不著陳季川出手。
他駕馭大日金鵬鳥,用‘圓光術’推算三派傳承以及‘木’之劍碑的下落,如今射日神山、金雁宗二派傳承以及一整套木之劍碑都已經到手。
就差形意門的真傳了。
轟轟轟!
陳季川肆意揮灑劍氣,一道道劍氣沒入地下,炸出深坑,顯露出一道灰色身影。
“快快快!”
“再快點!”
陸壁滿身狼狽,滿臉焦急,不斷催促著身下‘六耳鑽地鼠’。在他手中,一卷丹書鐵券被緊緊握著。
天上劍氣不斷落下。
又有風風火火伴隨。
六耳鑽地鼠乃中土第一鑽地神獸,鑽地時無聲息,但卻始終擺脫不了天上大日金鵬鳥以及那個殺才王善!
陸壁焦急萬分,意圖憑借六耳鑽地鼠逃脫王善的追殺。
可當一副劍圖落下之時。
“完了!”
陸壁隻覺身上劇痛,眼前一黑,再無知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