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季川也很茫然。
隻能一日日苦修,一寸寸的去尋找。
打破虛空,見神不壞。
踏入這個境界,人便能夠完美入圍的掌控自己的身體,對自己的身體完全了若指掌。
也就是人的修煉敏感程度,到了最高境界洞悉入微,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身體每一個細微之處。
隻有達到這個層次,才能去尋找‘七魄’。
“達到抱丹十層之後,不論是一血境,還是十血境,都隻是實力的積累,而非境界的提升。即使達到百血、千血境,找不到七魄,依舊白搭。”
陳季川根基穩固,氣血旺盛,這是晉升‘煉魄境’的基礎。在這個基礎之上,想要真正突破,還需要一定的悟性靈性以及一定的運氣。
陳季川知道自己資質一般。
不過勤能補拙,他一世世積累,夯實根基的同時增長見聞、知識,早晚能夠輕鬆突破這個門檻。
如今遲遲不能突破,那一定就是積累還不夠,見識還不足。
“戰鬥。”
“激烈的戰鬥,全身緊繃,精神高度緊張,臨戰時種種應變、靈感迸發,有助於突破。”
世上有那麼多臨戰突破的武人、修士,也是因為這一點。
陳季川現在達到抱丹十層,他需要的也是一場場旗鼓相當的大戰,來幫他繼續積累,來刺激他、逼迫他,爭取突破這重瓶頸。
“普通的戰鬥不行。”
“必須得是生死之爭。”
陳季川心動神動,一拳捶出——
轟!
虛空炸裂,一聲爆響,心臟中第十滴精血徹底凝聚。
氣血轟鳴,又強一分。
……
太平府中。
近五百年來,頭三百年無疑是太平城隍風頭最盛。蕩清一府,掃除妖魔鬼怪,力壓各大法教,真正的獨霸一府。
就連大榮高祖都知道其名號,加封其為‘承天鑒國司民升福明靈王’,以示尊榮。
但太平城隍畢竟是神靈,對平頭老百姓來說,天然的存在著距離感。
有事拜神。
無事就忘了。
太平府承平已久,太平城隍的風頭自然也就逐漸過去了。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字並肩王’陳季川。
二百年前。
陳王橫空出世,拳打太平府,腳踢十三路。
從一府參將扶搖直上,成就‘一字並肩王’,戰功赫赫。陳王府更是猛將如雲,麾下兵馬精銳。
太平府人丁興旺,每年湧入的流民也多,落草為寇的更是數不勝數。
百姓沒了鬼怪的威脅,又要受這些流寇、山匪的禍害盤剝。
幸而有陳王,常常帶兵掃蕩流匪山寇,使得太平府百姓得以安生。
時常日久。
不少老百姓都給陳王立了生祠,供奉在家中。在太平府中,‘陳王廟’的數量跟香火更是不下於‘城隍廟’,沒有哪個道觀、廟宇能與之相比。
可見陳王人望。
太平府內外百姓都期盼,陳王能夠起兵,平定天下叛亂。甚至希望陳王能夠取大榮天下而代之。
但可惜陳王‘安分守己’,二百年間,待在太平府始終不見動彈。
毫無謀逆之心。
令人徒呼奈何。
這一日。
陳王府中,諸多將領彙聚,王府中的重要臣屬也都在場。
陳季川高坐上首,與一眾文武議事。
待府中事務議定妥當後。
左側文官之首,一位長須的儒雅老者站出,痛心疾首道:“大榮日漸衰敗,貪官汙吏橫行霸道,文臣貪財,不思治國,武將怯戰,不願守疆。以至於各州府各自為政,割據一方,窮兵黷武,百姓怨聲載道。”
這位是陳王府長吏張養浩,乃陳王心腹重臣。
他這一番開口,頓時令在場部分文武驚詫,心中升起一個念頭,一時間有些激動。
不少文武不動神色,心中卻早知王爺計劃。
心中也按捺著激動。
“唉!”
“百姓何苦?”
陳季川聽著,也歎息搖頭。
興,百姓苦。
亡,百姓苦。
天下動蕩,亂世紛爭,到頭來苦的還是百姓。
“王爺仁慈。”
“奈何當今聖上被佞臣蒙蔽,聽信奸臣誹謗,對王爺無端猜疑,致使天下落得如今局麵。老臣鬥膽建言,請王爺起兵,誅奸臣,清君側,還天下一個朗朗太平!”
張養浩正氣浩蕩,衝著陳季川猛地跪拜下去,口中疾呼。
“誅奸臣,清君側!”
群臣聽聞,儘皆振奮。
大榮內亂已久,自家王爺安居太平府也太久了。
王爺不動,他們這些人就沒法再往上升。可若是能借著‘清君側’的名號,取大榮而待之,他們這些陳王府舊部便是開國功臣,地位榮耀不可同日而語。
因此。
他們做夢都想要王爺起兵。
但此前陳王積威甚重,他不鬆口,沒人敢勸諫,最多是旁敲側擊。而今日張養浩既然敢當中進言,那必定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