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顏若飛電,時景如飄風。
草綠霜已白,日西月複東。
……
時光荏苒。
一晃又是四十年。
這一日。
太姥山外,一道風雷席卷而來,按下遁光,顯出當中一道身影。
青衣長劍。
豐神俊朗。
“戴師兄。”
“戴師叔。”
“戴仙師。”
這人落在山門外,補天宗弟子紛紛行禮見過,態度恭敬,顯然都認出此人。
“嗯。”
青衣劍客微微頷首,大步流星進入山中。
山門內外。
一眾弟子目送這人離去,忍不住議論起來——
“好個‘玉麵判官’,身上好重的殺氣!”
“那是自然。戴宗本就修習劍道,劍氣凜然。入宗四十年,劍斬煉氣後期妖魔八十六尊,殺戮煉氣前期、中期的小妖小魔不計其數,身上的殺氣怎會少了?”
“太變態了。”
“二階煉丹師,二階煉器師,修行神速,術法犀利。這個戴宗簡直就是全才,毫無短板。不怪門中不少真人都稱讚他為補天宗‘萬載第一真傳’。”
“他今年好像才一百零八歲,已經占據‘長生榜’第一的位子三年之久。”
“沒得比!”
“人比人氣死人!”
……
眾弟子議論紛紛,有的羨慕有的嫉妒有的崇拜,都覺得這般天才簡直高山仰止,不可想象。
背後議論陳季川聽不到。
他自煞環海歸來,進入山門,直奔‘考功殿’。
“閻長老。”
“弟子來報功。”
陳季川大步踏入考功殿,徑直入深處,來到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跟前,呈上‘錄影珠’以及幾樁法寶,還有一截身骨,幾瓶血液。
補天宗尋常弟子報功、考功,自有考功殿主事、執事處理。
唯獨真傳弟子,由考功殿長老、二階真人負責。
可見尊崇。
“你可有日子沒來了。”
閻修懶洋洋的,顯然認識陳季川。
這也正常。
畢竟是門中‘長生榜’第一,即使是高高在上的二階真人,也該聽說過。更彆說還是閻修這般跟真傳弟子接觸頻繁的考功殿長老。
招呼陳季川一聲。
這位閻修長老就抬起眼,去看跟前桌案上的東西。
這一看。
頓時一個激靈——
“血煞幡?”
“五淫網?”
“困龍珠?”
“你這是——”
閻修猛地站了起來,眼睛盯著桌上三樁法寶,又將那截枯槁了的身骨拿在手上捏了捏,將瓶中裝著的血液打開嗅了嗅。
一時間臉上精彩萬分,兩眼看著陳季川忍不住問道:“你這是傷了還是殺了‘百欲神魔’?!”
血煞幡。
五淫網。
困龍珠。
這可都是煞環海‘百欲神魔’鄢辰的看家法寶,雖然都僅是二階法寶,但鄢辰畢竟是二階真人,一身‘紅塵百欲大法’練到高深境界,能將二階法寶的威力完全施展出來。
在二階當中興許不算強。
但一身實力,也不是一階修士可以揣度。
而陳季川現在卻將‘百欲神魔’的血肉骨骼以及看家法寶都拿了出來。
閻修自是吃驚。
“鄢辰已死。”
“閻長老可以看下‘錄影珠’。”
陳季川指著桌案上的青色珠子道。
這是補天宗製式法寶,用法力激發後,可以在一定時間內,記錄一定範圍內的影像、聲響。
補天宗弟子在外執行任務,報功時,‘錄影珠’必不可少,以免有長輩幫襯、作弊。
“真殺了?”
閻修一聽,連忙將錄影珠拿起來,法力一激,似乎天旋地轉、鬥轉星移,霎時間仿佛親身來到煞環海中。
在他跟前。
陳季川構建法壇,施展咒法,畫麵一轉,整個島嶼都在咒法玄陣籠罩當中。
閻修認不出這島嶼。
但他緊接著就看到,陳季川施展‘太陰潛行大法’悄悄來到島上,手掐印訣,五雷轟下,引出一位身著血紅長袍的老魔。
“‘百欲神魔’鄢辰!”
“這是無漏島!”
閻修這下認出,在島上走動著,調整角度,仔細觀看。
隻見陳季川以‘五雷正法’起手,以‘小四九風雷遁法’遊走,以‘七元解厄如意天罡分光劍訣’克敵殺伐,以‘三元一體不壞金光護身大法’護持自身。
一時間竟跟鄢辰鬥得旗鼓相當。
鄢辰祭出‘血煞幡’,被陳季川以‘火龍釵’破去。
‘五淫網’被‘乾靈五火神雷’破去。
‘困龍珠’被‘上善念珠’破去。
再往後。
陳季川扔出一把‘癸水神雷’,轟的鄢辰灰頭土臉、氣血大傷,更趁機發動咒法、陣法,一舉將鄢辰打殺。
……
“火龍釵。”
“乾靈五火神雷。”
“上善念珠。”
“癸水神雷。”
閻修看完錄影珠,看向陳季川,嘖嘖道:“好小子!你這是早有準備,就衝著誅殺鄢辰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