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我在外應酬的時候,不小心得罪了一位權貴。”
“金角城待不下去了。”
此話一出。
滿堂皆驚。
“這——”
馮衡一聽,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她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驚的不行。再一回想,發現丈夫這幾日該吃該喝,一點都看不出端倪。
馮衡有些愧疚,覺得是黃宣不想讓她擔心,才在她麵前強顏歡笑。
這一邊。
黃宣的二兒子黃標聽聞,有些慌亂,又強自鎮定,衝黃宣道:“爹得罪的是什麼人?要是一般人物,以大哥在高等學府的人脈,說不定可以說和。”
黃權在高等學府中也算是個好苗子,不少商會、獵妖隊都在拉攏。
要是得罪的人權勢有限,興許可以擺平。
“哪有那麼容易!”
黃宣搖頭,衝著堂中幾個子侄兒女擺擺手,陰沉著臉:“什麼都不要多說,趕緊收拾東西,明日一早我們就離開金角城。稍有耽擱,怕是一家都有牢獄之災,性命難保!”
“啊——”
黃標等人一聽這麼嚴重,全都慌了。
再不敢多問,一個個趕緊回屋收拾東西,一個個戰戰兢兢過了一夜,幾乎一宿未眠。
第二天一早,天色剛蒙蒙亮,一家七口就離開家中,直奔‘城際傳送陣’,離開了金角城。
……
半天後。
正午時分。
接連轉過三座傳送陣,黃宣等人來到海洲大陸南部臨海方位,落在‘寧城’的其中一座名喚‘弑吳’的衛城。
這裡距離肥城數十萬裡之遙,中間隔著‘漢城’、‘昌城’、‘沙城’一共三座主城。
除非是通過傳送陣。
否則根本難以往來。
一家人剛出傳送陣,就見外頭,一位青衫青年正在等候。見著他們出來,就笑著迎上前來。
“黃叔、嬸子。”
“權哥兒。”
陳季川上前,跟黃宣夫婦還有黃權打著招呼,又衝愣頭愣腦的黃椒笑了笑,喚了聲‘小椒兒’。
徐繼世跟黃宣是通家之好。
陳季川這幾年雖然隻跟黃權來往,跟黃宣都很少見麵。但在‘徐寧’的記憶中,跟馮衡、黃標、黃椒他們也見過不少次。
一一打著招呼。
“徐兄。”
黃權衝著陳季川恭敬拱手。
陳季川稱他‘權哥兒’,他卻不敢輕佻,哪怕虛長兩歲,在陳季川跟前也恭敬的緊。
“你是——”
馮衡看著大兒子居然對這個青年如此恭敬,不由得多看了兩眼陳季川,隻是根本沒認出來。
她早前見到徐寧的時候,徐寧還小,模樣還沒長開。在徐家遭難的時候,馮衡跟著黃宣也去見過,但那時候徐寧又頹廢的不成人樣。
現在幾年修行,陳季川變得膚白貌美,樣貌清秀,舉手投足更有一番不俗氣度。
樣貌、氣質全都大變。
馮衡當然認不出來。
更想不到眼前這人竟會是那個在家中待了五年,全靠他們家接濟的徐寧!
“彆在外麵說話。”
“先回去。”
黃宣打斷馮衡,上前兩步拉著陳季川,態度親近的讓黃標、黃棟等人瞠目結舌。在他們眼中,黃宣一向嚴厲。在他們這些小輩麵前,從來都是一板一眼。
現在居然對一個年歲看上去跟他們差不多大的小輩這麼親近?
再想到剛才大哥黃權的態度。
幾個小的包括馮衡在內,心中猶如貓爪,好奇壞了。
黃宣沒急著說話,拉著陳季川徑直到了‘弑吳城’臨川坊中的一處三進宅院。
這處宅院連同旁邊的兩處,在兩年前就被黃宣過來盤了下來。
寧城靠近海域。
除了路上妖獸外,經常還會有海中妖獸上岸騷擾侵襲,因此地價、房價都不高。
陳季川、黃宣聯手經營丹藥、法器生意,賺的一年比一年多。
買下三座價位不高的宅院很輕鬆。
與之相比。
反倒是使用傳送陣的價格更高。
進入宅院。
黃宣打發馮衡帶著黃標等人四處轉轉,熟悉新家。他跟黃權還有陳季川,則進入書房聚在一處。
“如何?”
“一切可還順利?”
一進書房,黃宣就急忙問陳季川。
“都還順利。”
“我趁著外麵人少的時候,隱身外出,躲過了段正明派來盯梢的人。然後直奔傳送陣,經‘鄭城’,過‘慶城’,最後才到‘寧城’。”
段正明害的‘徐寧’家破人亡,因為自身的‘惡趣味’,始終沒有對陳季川下殺手。但畢竟出身大家族,知道‘斬草除根’的道理。他也怕被他欺壓、玩弄過的諸如‘徐寧’這樣的人會鹹魚翻身,於是在這樣的目標周邊,都安排有盯梢的人。
陳季川身邊也有。
他五年時間不怎麼出門,但自己暗中觀察,再加上黃宣、黃權父子的留意,段正明的人早就被他們找出來。
盯著‘徐寧’這樣的廢物,也用不上太厲害的人。
而且即使以段正明的身份背景,想要支使煉氣修士盯梢一個不曾修煉、意誌消沉、自暴自棄的凡人,這也過於荒唐。
以他的年齡還沒這個能量。
對於普通凡俗修士,哪怕是先天極致,以陳季川的手段,也能輕鬆騙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