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原本心想著修習仙道修習命道,最終都選了性道。
“一時衝動,早晚後悔。”
陳季川不是愣頭青,也不是熱血少年。
他起先打定心思,此時毫不猶豫就選擇仙道。
在他一旁的張羽,昨晚還在信誓旦旦說要選擇性道。今日遲疑片刻,最終也同樣選了仙道。
……
雷音府雖是初辟不久,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不但有‘仙道’、‘性道’、‘命道’三脈傳承,而且再往下,還有更具體的門類。
比如說仙道。
往下有各種功法可供選擇,各種術法可供研習。
又有煉丹、煉器、製符、馭獸、陣法等等技藝可以深入鑽研。
人從生下來,就在麵臨一次次選擇。
踏入仙門後更是如此。
比如仙、性、命的選擇。
比如功法、術法的選擇。
比如各門類技藝的選擇。
……
處處都是選擇,處處都要謹慎。
一步踏錯,很可能就要葬送仙途。
陳季川有許多過往經驗可以依循,更有下一世下下一世可以校正更正,因此輕鬆的多。
修行歲月平淡中彰顯精彩,平淡是主旋律。
都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但在雷音府,在外門中,一個個外門弟子專注修行,積累自身,希望早一日有所成就。
時間壓根不夠用。
精力也多在修行上麵,根本沒心思去勾心鬥角。
異常和諧。
陳季川期待的各種明爭暗鬥、各種腥風血雨並未出現,讓他有些失望。
於是悶頭修行。
一月。
兩月。
一年。
兩年。
時間如流水。
陳季川正在追逐跟積蓄,同時也在等待跟防備。
這一世開局不錯,但也有隱憂隱患。
“七國之亂七王皆死,七國被廢除,七王子嗣也被周皇下令誅殺。”
“我是淄川王私生子,也在其列。”
“若是無人知曉也就罷了,偏偏張羽在雷音府中宣揚,搞的人儘皆知,就怕朝廷會找上門來。”
隨著對大周愈發了解,陳季川也不再看輕世俗朝廷。
這一世。
軍中兵將皆有修行在身,大多走命修武道,戰力不下仙道修士。
朝廷中的官員,一個個大多也有道行在身。一言可安天下,一字可鎮妖魔,同樣不容小覷。
等閒真人,甚至是巔峰真人,也難以跟大周朝廷這樣的龐然大物去對抗。
陳季川心中有擔憂。
但隨著修為逐漸提升,擔憂逐漸淡去,底氣逐漸充足。
胎息。
後天。
先天。
煉氣。
前一世他兩年修成煉氣,這一世隻用了一年時間。
這一世第三年。
陳季川晉升煉氣中期,修為提升,自保能力也極大提升。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
大周朝廷終於來人。
……
這一日。
雷音山,雲鼎殿。
吳泉、張謹夫婦坐在上首,下方右首坐著一位身穿繡衣,身材魁梧,容貌英俊的中年。
吳泉看向這人,口中問道:“朝廷與我仙門向來互不乾預,不知直指此來有何貴乾?”
這中年不是尋常人。
而是大周直指司中‘直指使者’,名喚‘江充’。
直指司的職責主要是奉命‘討奸’、‘治獄’、‘捕盜’,督察官員、親貴奢侈、逾製、不法的事,監督民間不法、謀逆等事。
在大周境內名聲響亮,令人聞風喪膽。
因為他們多穿繡衣,故此又被百姓稱作‘繡衣直指’。
即使是仙道真人,一旦在大周境內跟這些繡衣直指碰上,也要低頭三分。
但在大周境外,又是吳泉這樣的太真門真人,遇到一兩位繡衣直指就算不得什麼了。
給個麵子出麵接待。
不給麵子拒之門外。
直指司也說不出半個不好。
江充也知道雷音府,知道吳泉背後是太真門,因此他態度收斂的多,聞聽吳泉詢問,他笑著道:“江某此來貴府,是上官指派,江某奉命前來捉拿七國餘孽,還請吳府主行個方便。”
“七國餘孽?”
“不知江直指要捉的是何人?”
吳泉看向江充,淡淡問道。
“雷音府中三年前入門的外門弟子‘薑賢’。”
江充回道。
“薑賢?”
吳泉麵露疑惑,又問道:“此人跟七國有什麼乾係?三年前他還是個孩子,怎會參與到七國亂事中,成了七國餘孽?”
“薑賢是原淄川王之子——”
江充聞言答話,還未說完,就被吳泉打斷:“胡說八道!”
就見吳泉臉上不悅,臉色沉下:“淄川王僅有四子二女,其中四子兩個戰死沙場,兩個戰後被賜死,哪裡還有子嗣在?更沒聽過淄川王還有什麼喚作‘薑賢’的兒子。”
江充一聽,就知道吳泉這是故意胡攪蠻纏,要保薑賢。
他使命所在,依舊好言勸:“不敢欺瞞府主,這薑賢的確是淄川王所出。七國之亂的影響很壞,陛下下令,命我直指司將七位亂王的子嗣血脈儘數捉拿歸案。江某也是職責所在。”
“不用說了!”
“薑賢跟淄川王沒關係,跟你們直指司也沒關係。他是我雷音府弟子,你們儘早斷了這個念想!”
吳泉臉色不愉,直接起身,衝江充道:“吳某還要去太真山拜見幾位師長,時辰不早,江直指早些下山吧。”
“不過是個外門弟子。”
“而且七國跟太真門也有仇恨,吳府主要保七王血脈,要保這個薑賢,怕是太真門中各位老祖也不會讚同吧?”
江充知道吳泉這是要用太真門來壓他,壓直指司。
但薑賢畢竟是七國餘孽,而周皇滅七國,太真門又是出了大力的。細究起來,太真門也算是薑賢仇敵。
吳泉將他暗中收入門下沒什麼問題。
可一旦鬨到台麵上,吳泉在太真門中怕也不好交代。
“江直指操心太過。”
“請吧。”
吳泉不理會,再次送客。
江充見狀也不再勸,起身走出殿外,徑直離開雷音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