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羽將陳季川的衣服、洗漱用具存放回去,然後走出門去,往陳季川修行的地方趕去。
一邊趕。
臉上很快露出關切、急躁的神色。
剛出門沒多久,就正好碰見陳季川。張羽一怔,連忙整理心態,三兩步衝上前去一把抱住陳季川,急道:“你沒事太好了!我剛才聽說直指司派了繡衣過來,還以為你要被帶走呢!”
陳季川掌控入微。
察覺到張羽抱住自己的時候,不動神色扯下了他兩根頭發。他心中冷笑,麵上輕笑道:“我是雷音府弟子,直指司怎敢抓我?”
“唉!”
“不能大意!”
“你是淄川王之子,是七國餘孽,朝廷跟直指司都不會饒過你的。府主恐怕也保不了,依我看,你不如早點離開,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躲起來,默默修行。以你的天資,早晚能修成煉氣、修成真人,到時候再回來,就不用懼怕了!”
張羽一副為陳季川考慮的樣子。
實則內心歹毒異常。
以陳季川明麵上剛剛晉升的先天的修為,待在雷音山中,還有吳泉夫婦可以護他,直指司也不敢在雷音山中直接動手。
可一旦踏出山外,怕是剛一出去,就要被逮個正著,絕無活命之理。
這張羽以為他是傻子呢。
“我相信府主。”
“不跟你多說了,我要回去拿兩本書。”
陳季川心中殺意暴漲,一刻都不願讓張羽多活。
他將張羽推開,暗中將張羽手中的兩根頭發換成張羽自己的,然後大步往住處去,不理會張羽。
“哼!”
“裝什麼裝!”
“看你能囂張到幾時!”
張羽見陳季川清冷模樣,心中大恨。也不在原地逗留,捏著剛剛到手的兩根頭發,心中既是憤恨,又一片火熱。
不在此地停留,大步流星往山外趕去。
……
雷音山延綿開來,範圍不小。
張羽僅是新晉後天,速度不快,在山中行走,午時出發,直到天色完全暗下來,才真正離開雷音山。
就這還是因為外門位於雷音山邊緣的緣故。
出雷音山。
路途愈發難走,也逐漸有猛獸出沒。黑燈瞎火的,即使是修行中人,也難免有些膽怯。
張羽全憑著心中一腔火熱,不懼任何艱辛:“直指司!直指司中能人萬千,隻要我將薑賢的頭發獻上去,自有高人能將他咒死。到時候我立下大功,得到直指司、繡衣直指的獎賞甚至重用,就不用再回瞧不起人的雷音山!”
他心中期盼著。
此時仿佛走的不是山路,而是閃閃亮的前途。
嗖!
張羽跑的快了,冷不丁被一道黑影掠過,在他胸前抓了一把,將其衣衫抓破不說,還將他胸前抓了幾道血痕出來。
鮮血滲出。
染紅了衣裳,也將他胸前的一個葫蘆吊墜給染紅了。
“好快的速度!”
“好利的爪子!”
張羽一手拎著劍,站在原地,全身戒備,一雙眼發出亮光,掃視著四周。
忽的。
張羽心中一緊,感覺到脖間似乎有一絲冷意:“不好!”
他暗叫一聲。
耳畔聽到風聲,知道方才襲擊他的野獸又殺了回來。這一次攻擊的是他的脖子,速度同樣驚人。
哪怕他已經努力戒備,依舊來不及反應。
“不!”
“我不能死!”
眼看著就要一命嗚呼的時候,忽的胸前黃光一閃,張羽居然整個人消失在原地,不見身影。
漆黑林中。
一隻小型蜥蜴般的小獸落在原地,抽抽鼻子動動耳朵,一雙小眼睛骨碌碌亂轉,充滿了疑惑。
但怎麼也找不到張羽蹤跡。
小獸停留片刻,最終不甘離去。
一刻鐘。
兩刻鐘。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很快就到了午夜時分。
就見張羽消失的原地,一道身影突兀出現。定睛一看,不正是剛剛天黑時,也就是兩個時辰前消失的張羽?!
張羽劫後餘生,此時居然完好無缺。
再看他臉上,一臉狂喜難以遮掩,好似撿著億萬寶藏一般。
事實上。
他的確撿到了寶藏。
“沒想到啊!”
“我兩年前在後山撿來的葫蘆吊墜,居然是一件法寶!”
張羽咧嘴笑不停。
兩年前。
因為陳季川修為進步較大,將他遠遠甩開,張羽心中不快活,就獨自跑到後山排解,正好看到個較為精致的袖珍葫蘆,就撿回來洗乾淨,弄了根繩子做了個吊墜,始終掛在脖子上。
兩年來一直沒什麼神異。
張羽也沒往法寶方麵想。
結果今天出山遇險,鮮血浸染葫蘆吊墜,竟意外認主,讓他發現葫蘆的不同,更憑借葫蘆保下一命。
實在令他驚喜不已。
“葫蘆中有好大的空間,靈氣比起雷音山中專門的修行靜室都要濃鬱。”
“我在其中修行,修為必定能突飛猛進。”
“哈哈!”
“這下子發達了!”
張羽喜笑顏開,磨簌著手中寶葫蘆,開心的不得了。
寶葫蘆中除了靈氣外,肯定還有其他神異。
但現在沒時間去發掘。
“得儘快回去。”
得了法寶,張羽也不想著去找直指司,隻想儘快回到雷音山,好好研究下剛剛認主的寶葫蘆。
心中定念。
張羽轉身就要往回走。
而正在這時。
轟!
就見一道玄光閃爍,火光隨行,頃刻就將張羽淹沒。
“回——”
“去——”
“咯——”
張羽臉上笑意還未斂去,完全沒反應過來,就被打的魂飛魄散,屍骨無存。
林中。
一道身影卷起僅存的袖珍葫蘆,躥入林中深處,很快不見蹤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