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琴一愣,餘光觸及麵容淡漠的溫胭脂,明顯有些不可置信。
溫胭脂身邊有四大丫鬟,分以琴棋書畫命名,同樣人如其名,也各自擅琴棋書畫。
溫胭脂惜才,自打她四人技藝顯露之後,溫胭脂便不再讓她四人做丫鬟重活,平素隻陪著溫胭脂一同學習便好。
這跪拜更是免了好些年,除卻府中大事,她們四人很少跪拜的,即使是麵對溫胭脂,也極少。
眼下,大小姐竟然要讓她給二小姐下跪。
向才學不行,四藝不精,六雅不通的二小姐下跪。
朱琴雖畏懼板子,可自尊心作祟,還是忍不住忿忿。
她抿緊了唇,在原地僵了一會。
溫胭脂這時卻看了她一眼。
古樸平靜的眼神,沒什麼情緒。
但朱琴倏而一怔,下一刻便是應聲跪在了地上。
“對不起,二小姐。”
垂下來的眼,全然畏懼害怕。
見給了教訓,溫雪翡也沒想再得寸進尺,多與糾纏,剛想說點什麼。
耳邊又聽到溫胭脂的冷聲。
“妹妹不必在意,我身邊這些丫鬟也該換一換了。”
溫雪翡眼裡閃過幾分訝異,看向溫胭脂。
朱琴更是猛地一抬頭,眼裡全然震驚。
“大小姐…不…大小姐,我不要離開你。”
說話間,朱琴跪在地上的膝蓋往前挪了挪,地板冰涼刺骨,她膝蓋骨直直發疼,挪動間發出刺耳難聽的聲音。
溫胭脂輕輕皺了皺眉。
朱琴伸手想去扯溫胭脂的衣角,卻被旁邊的朱棋攔了下來。
朱琴抬頭,看著這位平素還算友好相處的姐妹。
卻見朱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以往帶笑的臉,現在卻驟然冰冷。
“朱琴,大小姐已然有了決斷,你莫不是還想以下犯上!”
……
朱琴愕然,嘴裡一直嚷嚷著不是,想找溫胭脂求情,卻被夾在中間的朱棋生生攔下。
最終這場鬨劇以朱琴被趕出府收尾。
溫雪翡悄悄看了眼麵色如常的溫胭脂,明顯很意外姐姐竟然這般舍得。
溫胭脂卻似早有所覺,抿了一口新泡好的綠茶,淡淡道。
“朱琴屢教不改,過往我念著主仆情誼,未能下定狠心,今日又是再犯,還讓妹妹聽著傷了心,我若不有所決斷,豈不是讓我二人生分。”
溫雪翡恍然,聲音放軟,甜笑道:“我相信姐姐,一個丫鬟不會讓我二人生分的。”
溫胭脂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視線在溫雪翡身後的大管家稍作停頓。
二人又閒話了幾句家常。
溫胭脂這才狀若無意提到。
“不知今日,妹妹帶著大管家來我這是為何?”
溫雪翡正吃著葡萄,一聽,趕緊咕嚕吃完,但在重禮儀的姐姐跟前,她還得吃的有點形象。
於是,就見溫雪翡有些急得眨巴眼,臉頰微鼓,像隻可愛的小倉鼠一樣,小口又快速地吞咽著。
大管家見狀,會心一笑。
隻覺溫家這兩位小姐,真是各有千秋魅力,大小姐冷傲矜貴,二小姐嬌憨明媚。
兩位小姐,情誼還深厚,不像旁的府上那麼多勾心鬥角,今日這事,他回頭好生同老爺夫人說說,定然也能讓他二人開懷。
大管家有心想讓二小姐慢些吃食,於是便自顧自接過話頭。
將溫雪翡是過來送“徽墨”這件事同溫胭脂一五一十說了去。
話音落的時候,溫雪翡剛好吃完葡萄,連忙看向溫胭脂,杏核眼晶晶亮,一副求誇獎的模樣。
若是溫雪翡有尾巴,現在定然也會甩一甩。
冷肅的大管家眼裡都柔和了幾分。
溫胭脂卻隻是眼瞼微垂,淡淡道。
“不必,父親已然給我一塊了。”
溫雪翡:“可是,徽墨在姐姐手上才是效果最佳,於我卻是……”
雖然方才教訓了朱琴,但溫雪翡心裡也覺得溫胭脂用徽墨更合適。
溫胭脂繼續搖頭:“墨這般東西,既有也不必再有,父親這般安排定然有他的理由,你若是覺得可惜,當需好好勤勉學習才是。”
溫雪翡一聽要學習,瞬間一個頭兩個大,一臉苦相,雖然她努力想讓自己不那麼拖後腿,但溫雪翡本人確實是不太喜歡吟詩作對,研習文章的。
溫雪翡揉揉太陽穴,歎了口氣:“雪翡知道了。”
溫胭脂淡笑不語,舉著茶又抿了一口。
溫雪翡也學著溫胭脂的樣子抿了一口,隻是剛抿,她差點變了神色。
這茶…好燙!
溫雪翡看著一旁神色如常,繼續品茗的溫胭脂。
暗道,奇怪。
姐姐不覺得這茶燙嗎?
作者有話要說:先來點更新,今天還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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