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武之人,目色耳力,皆是上乘。
更彆說,辜長思這般天賦異稟的習武天才,可稱為極致。
所以,他能精準地聽聲辯位,絕不會讓任何一隻蚊子乾涉到溫雪翡美夢。
隻不過,耳力太好…似乎也是一種煩惱。
夏日蟬鳴,帶著午後困乏的氣息。
溫雪翡睡相是不太好的,有點像嬰兒睡覺覺。
好看精巧的櫻桃唇會半微張,成一個小圓形,時不時軟唇相碰,發出輕微的“啵啵”聲。
聲音雖小,但聽在辜長思這般習武之人耳朵裡,就仿若在耳邊呢喃。
“啵~”
“啵~”
“啵~”
軟軟糯糯的聲音,像是可口的軟糕,光是耳聽想象,似乎都能感受到肌膚貼近時的柔軟觸感。
本是在專心給溫雪翡滅蚊的辜長思手一頓,餘光裡能看到溫雪翡嬌.嫩的軟唇。
紅潤潤的,看著像是多汁的飽滿蜜桃。
解渴又……
辜長思快速彆過臉,放在膝蓋上的手,有微微蜷縮,指腹藏紅。
甚至還下意識退了一步,離溫雪翡稍遠了些。
他武功好,便是離遠一些,也不耽誤他幫溫雪翡滅蚊。
辜長思原本是這麼想的。
哪知,他剛準備再退幾步,伏在涼亭桌上的溫雪翡卻“嚶嚀”了一聲。
辜長思心思一懸,視線掠過,發現溫雪翡隻是眉心輕輕皺了皺,並沒有轉醒的意思。
但辜長思懸著的心卻沒有落定,他看著皺著眉心的溫雪翡,自己也跟著皺起了眉心。
須臾。
辜長思再次出現在了外牆。
一號下屬趕忙迎上去,不知為何,一臉感動:“主子,地形可是勘察好了?我們要重新製定路線嗎?”
二號三號四號跟著點頭附和。
隻有五號摸摸後腦勺,大大的眼裡透著“我是誰,我在哪,為什麼是我格格不入”的迷茫。
辜長思冷淡的桃花眼微垂,即使戴了麵具也能感覺到他整個人的嚴肅。
空氣中瞬間安靜了幾分。
一號也感覺自己先前有些放肆了,主要是發現主子竟然這般關心他們,把他們都放在心上,一號瞬間覺得自己三歲賣身入門,苦學武功十幾年,為組織刀口舔血,雪裡藏傷,出生入死那些日子都是值得的。
但他可不能因為一時的感動,就忘了尊卑,衝撞了主子。
所以,一號決定把感動放在心裡,以後加倍為主子乾活。
而就在這時。
辜長思冷淡的聲音又是響起,並沒有回答先前一號的問題,而是拋出了一個問題。
“最近爾等可有安眠?”
一二三四五號愣,似乎被問的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既是主子發話,一二三四五號自是要回答的。
他們這種暗部組織,哪有好眠的時候,平素摘下麵具交流時,個個頂著碩大黑眼圈,也就五號入組織時間短,再加上年輕精神足,那一雙明亮的眸子不知被多少暗部組織的人羨慕著。
有那嫉妒的,還說他定是背著他們用了美嬌娘的養顏麵脂。
果不其然。
一二三四號:“沒有安眠。”
五:“有安眠。”
一二三四號立馬甩了一堆眼刀子過去。
五號繼續摸頭:今天好像又是格格不入的一天呢。
於是他似乎為了讓自己不那麼格格不入,又道:“雖一直睡眠較好,但最近卻也有那麼一次,沒有安眠。”
幸而這次主子的關注點在“沒有安眠的人”的上。
辜長思沉聲道:“為何沒有安眠?”
一號:“做噩夢了,夢到我小時候一顆一顆米養的雞,被我娘親宰了,我哭的可傷心了,因為我一口都沒吃到。”
二號:“晚上練功過於興奮,失眠了!”
三號:“我是因為在夢裡還記著練功,在床上打架的時候,打到牆壁,總被疼醒。”
前麵三個人都答得爽快,輪到四號的時候,他有些臉紅,遲疑片刻道:“……難以啟齒…痔.瘡犯了。”
話一出,本就安靜的場麵,似乎…更加安靜了。
就連慣是萬物不過心的辜長思,都不免多看了四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