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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慢慢上升, 夏日的燥熱慢慢下沉。

便是眾人幾乎人手一柄折扇或是團扇,都掩蓋不住心燥。

尤其盛京眾多才子墨客,大多也都是世家子弟, 家世顯赫之輩,自小都是被旁人仰望,如何又甘於落敗於人後。

隨著盛京一個個美人開窗而過, 尤其盛京第一美人和辜輕雪都是落敗, 最後隻剩下了三扇窗後。

江南才子們嘴角的笑意越發明顯, 甚至還有那挑釁者直言。

“久聞盛京多美人, 我等自打從江南而來, 便是期待不已, 可眼下看來,傳聞原是不可儘信呢。”

盛京的才子們大多都不是受氣的主兒, 哪能忍下這般挑釁,同江南的才子們爭執了起來。

“還有三扇未開,現在大放厥詞, 會否言時過早?”

“哦, 那敢問這位兄台,這三扇窗後的美人,你可是有所了解?”

“這是自然……”

這位世家子弟似乎剛想說點什麼,臨江而立的魏子行忽而轉身,溫和的麵容上帶著些許笑意。

“第一扇窗後是我們盛京第一才女,溫家大小姐, 溫胭脂是也, 溫姑娘才貌雙全,不止沉魚,更是落雁。”

魏子行人雖溫和, 但麵臨挑釁,還是放了軟刀子,江南出名的是沉魚姬。

他言下之意,便是溫胭脂有比沉魚姬更出眾之容顏。

江南那群才子一噎,畢竟溫胭脂的才名極為遠播,其畫像早已傳遍江南,畫像端倪不出真容五官,但書畫之意境,溫胭脂所作的寫意清冷詩詞,早已讓好些江南才子們將其奉為神女下凡,有文曲之相。

江南才子們不好詆毀心中之神女,“咳咳”兩聲轉移話題。

“那第二扇呢?”

前頭接話的那位盛京世家子弟自信滿滿:“這第二扇自然也是了不得的,你說是與不是,魏公子。”

魏子行笑容微頓,溫和的眸子裡閃過幾分茫然。

顯然他不知道第二扇窗戶背後是誰,想誇也有些無從開口。

可這時,一群人身後的樓閣卻有一道慵懶的聲音直直落下。

“這第二扇,小爺倒是知道一些。”

“沉魚落雁不知道行不行,但人間點金花還是稱得上的。”

眾人回頭,第一眼沒先注意說話的人,而是注意著不知什麼時候背著手站在樓閣欄杆邊上的辜長思。

他長身而立,清寒的眉眼一眼都沒落在底下鬨哄哄的人群之中,目視前方,孑然一身,仿佛此間煩雜統統與他無關。

那道聲音又是響了起來。

“我說的話,你們都去看辜世子作甚?”

眾人這才注意,辜世子旁邊有一位著水藍衣衫的男子倚靠欄杆而坐,手輕輕搖著折扇,狐狸眼微眯,似笑非笑。

醉生夢死樓的東家。

魏子行微微皺了皺眉,他如何能出現在這裡,還是同辜長思同處一地。

難不成是辜長思邀請他的?

這二人關係什麼時候如此之好了?

其他人不明唐元景身份,也隻當是辜長思邀請他的,以為是辜長思的朋友。

可即便是辜長思的朋友,沒有顯赫的家世或是過人的本事,他的言論可沒多少人相信。

且大家還有疑問。

江南那群才子繼續道。

“人間點金花是何意?”

唐元景搖著扇子,偏頭:“自是點花成金的意思。”

在場都是有才學之人,很快明白過來了意思。

便是說第二扇窗的女子已然是宛若金子般難得之容。

但大多人對唐元景的話都是不屑且不信,因為剛剛不知哪位認出了唐元景,道明他是醉生夢死樓的東家。

一個酒樓老板而已,能見過多少世麵,格局之小,他們都不屑與之辯論。

誰料這時,一道驚喜的聲音卻是插了進來。

“北幽王!”

“你竟也在此!”

“不對不對,月遲水榭本就是你名下產業,你在此也正常,隻是沒想到你竟歸了盛京。”

聲音是大皇子的聲音,他與之對話的人是——

樓閣之上,搖著折扇的狐狸眼男子。

眾人頓時大驚失色。

狐狸眼男子眾人不識。

可北幽王大燕卻無人不知。

北幽王是大燕唯一的異姓王,上一任北幽王是當今聖上拜把子的兄弟,同聖上相識於微末之時,其後一起在馬背上打下了天下,戰功赫赫。

但聖上建國之後,北幽王主動上交了兵權,轉而尋一依山傍水之地開鑿建府,將爵位傳於獨子,便帶著自家夫人遊山玩水,走遍大燕河山去了,至今也不知二人具體遊曆到了哪。

而小北幽王前幾年並不在盛京,後來聽聞小北幽王對商賈之道有了興趣,才開始回盛京做起了生意。

具體生意如何,倒是不知。

如今聽來。

醉生夢死樓是他的。

月遲水榭也是他的。

想來北幽王的生意經,定是不差的。

唐元景嘴角扯笑,欣賞著底下人變換的臉色,同遠遠的大皇子微微頷首示意。

不過,因為大皇子點破唐元景的身份,先前他那番言語就要重新評估了。

能被北幽王稱之為“人間點金花”,看來這第二扇窗戶背後之人也定然是個不俗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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