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籌謀(1 / 2)

{ } 無彈窗 李氏見三阿哥一時想不出,便溫言道:“罷了,先去歇個晌吧,額娘也跟你想想。”

三阿哥點點頭,李氏便讓茗煙帶著三阿哥回了他以前住的那個屋子去歇晌。雖然三阿哥已經搬去前院大半年了,但李氏仍舊命人每天打算三阿哥住過的屋子,以備他隨時回來要住。

此時,小小的三阿哥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今天將這件事與額娘說了,以後會發生那麼可怕而又無法挽回的悲劇。

經過三阿哥這麼一打岔,李氏自然再也睡不著了,她斜倚著榻上的小榻桌,眼睛微微眯縫著,一隻手撐著頭,似乎在替三阿哥想剛才那件事兒。

雀兒見李氏坐著,便去泡了一杯茉莉香片放到了李氏跟前,輕聲說:“主子,可是在想三阿哥剛剛說的那事兒?”

李氏翕動鼻翼,顯然是聞到了茉莉花香,勾起一抹寧靜的笑意道:“你也在想?”

雀兒退立到一旁,輕聲道:“啟稟主子,奴婢在想,這件事或許為主子除去一直想除去之人。”

李氏嘴角的那抹微乎其微的笑意,在雀兒說完這句話後,便立刻消失不見了,隻見她睜開鳳眼,厲聲道:“你倒是說說,我要除去何人?”

雀兒慣會看李氏顏色,此刻沒想到自己這句話儘然惹得她不快,心下疑惑,但嘴上立刻說道:“主子息怒,是奴婢口不擇言,奴婢該死!”說完,儘然掄起手掌,自行掌嘴起來。

等她打了三下,臉上已經微微起了紅潮後,李氏才滿意地說:“行了,下一次可不許再犯這種錯處。本福晉乃堂堂四皇子側福晉,豈可做那種有傷陰德之事!”

雀兒低頭認錯道:“是,都是奴婢糊塗,還請主子寬恕!”

李氏彈了彈手指,繼續說道:“你且說說,到底想到了什麼?”

雀兒小心地看了一眼李氏,說道:“奴婢在想,大阿哥等在那園子裡頭玩那種勞什子的東西,怪不得福晉不允,如果一個不小心,一下子滑到了那碧心湖裡,怎個是好!還請主子也讓三阿哥不要去了,實在是危險得很!”

李氏聽到雀兒剛剛說道“滑入碧心湖”幾個字是,眼皮子微微跳了幾下,便壓下心底的異樣,一臉讚同地說:“你說得很對,等三阿哥醒了,本福晉再與他說。你下去吧,好好想想,該如何防範大阿哥他們幾個會發生這等‘意外’,想好了再來稟告於我,知道了嗎?”她將“大阿哥”和“意外”這幾個字咬的極重,雀兒豈有不明白之理,立刻點頭答應,便退了出去。

再說福晉這邊,大阿哥弘暉雖然依著福晉的意思到自己屋子裡歇晌,可是一直卻睡不著,他本來想遣一個奴才去跟三阿哥他們說一下,但是又怕惹得額娘不悅,隻好忍下心裡的想法。

“他們一定在怪我,不受承諾!阿瑪說要做一個守信之人,可如今……“大阿哥躺在床上,默默地眼角有了一絲水滴滑落在他的枕頭上。弘暉的性子其實與福晉極像,都是那種認準了理就偏執得有點可怕的人,就如福晉認為弘暉玩那個就是玩物喪誌,而弘暉此刻認為自己失信於人,就是不可原諒一樣。

終於挨到未時,弘暉在丫鬟的伺候下起來更衣,然後回前院上朱師傅的課。跟隨他的小夏子見大阿哥一路陰沉著臉,便也隻好跟在他身後不敢多言。

弘暉回到自己屋裡,拿了要看的書,便出了門,正巧看見三阿哥回來,一時尷尬,還是三阿哥說道:“大哥!”

大阿哥應了一句,便略有些結巴地說:“中午我在額娘那裡歇晌,你們沒久等吧!”

三阿哥說道:“我們知道了,達與阿去正院找過你,說嫡額娘不希望大哥玩那個。”

大阿哥顯然沒有料到她們還會去找自己,心裡一暖,溫聲說道:“我會繼續試著說服額娘的,這段時間你們自己去練習吧,我等說服了額娘再來找你們。”

這已是弘暉所能做的極限了,他心裡其實很明白,自己根本說服不了福晉,這樣說,不過是安慰三阿哥。以前他們沒搬過來一起住時,他對三阿哥其實沒多少兄弟之情,但是現在他卻生怕這個弟弟會跟他生分。

“這個,其實大哥要是想玩滑板,我們可以避開嫡額娘一些呀!”三阿哥說道,見弘暉默然不語,他繼續又道:“大阿哥是覺得這樣子是對嫡額娘說了謊是嗎?可是阿瑪也是同意我們在不耽誤功課的情況下可以玩的,嫡額娘隻是一時想不通而已,等她想通了,一定不會再反對。況且,我看大哥好像也很喜歡玩這個,若是突然不玩了,豈不是太難受了?”

三阿哥看到了大阿哥臉上的掙紮之色,繼續遊說道。因為他歇晌醒來後,李氏已經給他想到了避開福晉,繼續讓大阿哥與她們一起玩的方法。

“走,咱們去上課吧,你說的讓我再想想。”大阿哥心裡的確難受,除了對三阿哥他們幾個失約的歉意外,其實也有為他自己不能再去玩那種能帶給他極限刺激的活動的遺憾。每當站在那個上麵,滑行著,跳躍著,他心中被深藏了十年的痛心都可以徹底激發出來,他不再是那個沉默寡言的大阿哥了。隻可惜,福晉從不曾去看看弘暉在玩耍的時候,臉上所露出的笑容是那般快樂和發自內心。

達與阿幾個哈哈珠子見大阿哥與三阿哥手挽手地走進來的時候,立刻就圍了過去,詢問了大阿哥不能來的原因後,大家並沒有因此事而責怪大阿哥,反而一個個開始安慰他,這令大阿哥心底那鐘失信於人的不安和焦慮消散了很多,也讓他更覺得蘭琴所蘇出來來的那個滑板,不是什麼害他玩物喪誌的東西,自從和大夥兒一塊玩耍後,彼此之間的再沒有了身份的隔閡和冷漠,他與三阿哥也開始真的如親兄弟一般親密了。